随风赶忙拉了他一把,狠狠地瞪了慕容玄风一眼。可是,慕容玄风却满是老神在在,似乎根本就未看到随风的眼神一样。
这么一来,风无一对于慕容玄风的实力更是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他也知不能因此弱了气势。怒哼了一声,朗声说道:“不错,在下正是中原盟主座下弟子风无一是也。兄台不过弱冠之龄却有如此实力,想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吧?”
风无一这么一番话字正腔圆,虽然他形势上处于劣势,这席话却说得极有气势。围观众人都是心神一凛,暗暗慨叹:这个少年或许不是慕容玄风的对手,但定然又是个天资卓卓的少年英豪了。平日里见一个都难的人物,今日一见便是俩,还在此杠上了,众人虽不知为了何事,却也觉得大为过瘾。
慕容玄风微微一笑,没了声息,也不接话,也不回应,不知做着什么打算。
“你到底想怎么样?”随风双拳都紧握了起来,说话时,牙齿都咬了起来。
“想怎么样?”慕容玄风嗤笑了一声,“我不想怎么样,只是阁下一代少年英豪正是应该闯荡江湖有所建树的时候怎能学那颓废之人隐姓埋名?随兄仅凭一人之力便灭了扬州刘家一门,如此实力还是应该传扬出去让大家都知晓知晓吧?不然不是会有许多人做了糊涂鬼?”
四下里一片哗然,刚才还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街市一下静了下来。接着才是一片低低的议论之声,当年随家败亡之后,刘家变成了问鼎江南的显赫家族,除了地处钱塘的慕容家外再无其他势力能与之媲美,更为关键的是,那刘振龙成名时便已是个先天高手,眼前这个少年凭一己之力灭了一个家族,如此消息在他们看来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根本就未有几人相信。
站在随风身后的花怡和风无一更是大吃一惊,怎么,眼前这个挡在他们身前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已是个先天高手了?
花怡倒还好些,风无一触动得不轻。先前他和随风同时准备拜入花久龚门下,最后随风主动退让,这才让他当了花久龚的关门弟子。从那之后他便一直心有不服,是以师父所传的每一路武功他都要翻来覆去地习练上一遍又一遍,三载过去,他有了如此惊天动地的进步,原以为即便没有超过当年那个跟他争抢的少年,也不会弱太多才是,可没想到,他竟成了先天高手了?
虽然随风并未承认,慕容玄风也没有说明,很有可能当不得真,可是他的心里却突兀地起了如此预感,越想越是强烈。
随风面色更加阴沉,他心里却是清清楚楚,慕容玄风之所以如此一说只不过故意想要暴露他的实力,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成为天下瞩目的焦点,这样他便可浑水摸鱼暗中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况且神都既是周家地盘,而周家又与慕容家族交好,这慕容玄风无非便是仗着有势可乘罢了。他敢这么对随风施压也是算准了,随风不敢将慕容家的那些事情说出来。
“哼哼,你可知当初你那昌明叔跟你说的那席话可都是我的授意?不然你以为他一个懦弱的武师又怎敢将如此大秘直言相告?嘿嘿,我就是故意要告诉你,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还能改变这一切不成,我便是故意要你尝尝事与愿违的滋味。”看着随风为难的神情,慕容玄风心中更是爽快。
而随风只凝眉死死盯着慕容玄风,并不发话。
四周的众人一见随风如此反应,立时对于慕容玄风所言更信了几分。议论声一下就升腾了起来,这个少年是什么人,看起来至多不过弱冠之龄竟能步入先天?还有就是刘家如此家族若就这么被人给灭了怎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其实并非并有消息传出,只不过那时通讯并不发达,是以并未流传到关中地带而已。
随风倒不是不敢说出来,而是如此大秘,此刻却不是时机。若是自己信口开河随意一说,传入了世人耳朵里,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届时,所有人都只会将其付之一笑当做是个比谣言还要低级的笑话,笑一下就过去了,又会有谁真正在意呢?
一时间随风的心思百转千回,沉吟了片刻,才冷声道:“怎么,玄风兄对于在下行踪所作所为好像很是清楚么,就连这几天前的事竟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过说起来还是托玄风兄的福,那刘家的家主刘振龙几年前便因练功出了岔子搞得半身瘫痪了。是以说起来是个先天高手,却未必是玄风兄的一合之敌,在下不才,为取他性命着实费了一番周折。”
随风这一席话句句带刺,围观的外人一概不知,可是慕容玄风却听了出来,这些话分明句句针对着自己。
再无心思和随风玩这类咬文嚼字的游戏,慕容玄风嘴角又挂起了那种招牌的笑容,“随风兄却是客气了,随兄报了家仇并非是有我慕容玄风的助益,而是随兄拳拳赤子之心太过恳切就连上天也看不过去,想要成全于你,不然刘振龙既已是步入先天的成名高手又岂会因为一时的分心而走火入魔呢?”
随风哼了一声,再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回头唤了风无一和花怡一声就要离开。
慕容玄风却又一下叫住了他,“随兄且慢,随兄有所不知。这洛阳城内虽不许武斗,但那英雄大会的设宴之所确有一方擂台用以决斗的。不知届时英雄大会上若是有先前刘家的故人朋友替其出头与你决斗你又该如何应付呢?”
“此事不劳阁下费心了。”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