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偷儿看着随风道:“若是你没有学到家传的析天诀实在是太可惜了,恐怕一代神功就此失传。虽然回天诀并不在析天诀之下,可是可能你并不知道,这两门神功向来都是一脉单传。若是也像慕容家一样从家主到普通弟子都习练同一种功法的话,随家便是世间第一家族了。”
“那花前辈现在没有弟子么?”随风问道。
“有弟子,不过还没有嫡传弟子,想来回天诀的衣钵尚未传下。”梁偷儿这般说道。..
随风心里依旧一片沉寂,他此刻已然有了析天诀,便是又学到回天诀又能怎样?此去钱塘之后,碧涵便是慕容家的人了,他随风再厉害还能干涉别人的家务事吗?即便不是嫁给慕容玄风,要么是别的慕容弟子,要么和别的家族联姻。说不定i后再也不会见到。
当年年少时一见倾心的女子真的只是一个过客吗?若是多年之后再次相见,你会不会把你的心事告诉她呢?
随风叹了口气,想了想未来实在是太过遥远。那些从未去过的地方,从未见过的人,从未经历过的事情,一切伴着不安和忧思。
梁偷儿嘱咐道:“我们到了钱塘之后你一定要千万小心,祥瑞之事只字不能提起。此番让我们去钱塘作客是假,调查、拉拢是真。他们想让我们去和李林甫对上,这样他们不但能渔翁得利更能与此事洗干净关系不惹朝廷怀疑。所以我们务必千万小心,不可漏了破绽。”..
梁偷儿每每说到关键地方声音便压得极低,随风也只能勉强听到。是以他们并不用担心被那些慕容家的弟子听了去,用梁偷儿的话说,他用上了些许逼音成线的技巧,便是慕容玄风亲自站在甲板上,也绝不会被听见。
梁偷儿突然声若游丝,更加微不可闻,道:“你此刻功力尚浅,不便与人正面对敌,我传你一式轻功,唤作幻步。你用心记下,不用担心,这步法并非是我师父所传,是我自己从上古秘笈中所学。切记不可外传,此步法太过神异,若是传出去会引来大祸,切记切记。”
接着便是大约千余字的心法,据梁偷儿说,此步法重意不重式,连一式套路也没有,是以不用记住那些繁琐的招式。虽然千余字便将步法说了完全,可随风越是品位越是觉得玄妙无穷。只在整篇心法的末尾附着一式秘术,便是之前梁偷儿攀金陵城墙时最后一跃所施展的鹤纵。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随风才将这篇心法记了下来。
梁偷儿看他的眸子从一片迷惘恢复了清明,这才道:“你将此步法练好,天下大可去得。在我看来并不在我师父所传的青云步之下,甚至在某些地方犹有过之。初学时对内力要求并不高,非常适合你。”
随风张了张嘴,这步法的价值不用梁偷儿说他也看得出来,他很想把昌明叔所给的无名剑诀给他看一看,可是一想到昌明叔说过不要轻易示人又有些犹豫。
梁偷儿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啦,不要谢我,随大侠和花前辈两人是除了师父外我最敬佩的两人。遇到你的那一天我便打定了要送你找到花前辈的想法,把这步法传给你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随风嗯了一声,他也深知大恩不言谢的道理。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到船舱里?不然慕容玄风会怀疑我们密谋什么的吧?”…,
梁偷儿一愣,接着哈哈一笑道:“没想到,你小子也有谨慎的时候。总算这几天的路没有白赶,你也算长了一点江湖经验。嗯,好的,我们先进去吧,有些虽然是场面上的废话但还是要说的。”说着,摸了摸随风的脑袋,和他一起进到了水龙吟内。
两人进到舱内,却并没有看到慕容玄风的身影,连碧涵也不在其中。一问才知道,说他进了静室练功要晚间才会出来。两人转而问了碧涵所在,一起去寻她了。
说是船舱,可是竟然如同客栈一样分成了一个个单间。而这些单间排列毫无规律可言,随风和梁偷儿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碧涵所在的房间。
两人进去时,碧涵正呆坐在床边,好像藏着满腹的心事。
再看见她,也不怎地随风有些尴尬,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道:“碧涵,听慕容玄风的意思,i后你可就是堂堂慕容家的一份子了,以后再不会有人来追杀你了。”
碧涵嗯了一声,却不答话。
随风脑子又浮现出了今天甲板上的一幕,伊人的话似犹在耳边,强自按捺下内心的波澜,柔声道:“我也曾是世家的弟子,大家弟子的辛苦我都了解。可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比流浪江湖要强些,再不用过担惊受怕的i子。”
碧涵强自笑了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接下来又有何打算呢?”
梁偷儿答道:“和之前说的行程一样,我们准备往北方一行。随风他有家仇在身,也没人照料,准备去拜花久龚前辈为师,学他的回天功。至于我么,我也要去齐鲁地界办些私事。”
之前听慕容玄风说随风是昔i扬州随家的公子时,碧涵还吃了不小的惊。又听闻了花久龚的名号,心中更是好奇,之前她还是大家闺秀时便常常听说。不禁问道:“花前辈想必一定很厉害吧,他真的会把功夫传给随公子吗?”
梁偷儿正se道:“说起花前辈可是一段武林传奇。他幼时也是无依无靠四处漂泊,足足到了十五岁才遇到了他师父枯木真人。当时的枯木真人已是天下可数的几大先天高手了,不知为何枯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