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去死吧,我们送你上西天!”那个矮个贼人瞪着双眼,眼珠几乎都要从眼眶中突出来了,满脸的狰狞之色,一把将手中的尖刀从和尚的肩头给抽了出来!
刚刚还是亮白色的刀身上,此刻已然挂上了几道血痕。和尚生生受了这一下,饶是他心智坚定无双,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贼子尔敢!”
和尚的双掌被那刀疤脸牵制,无法抽身,眼看着那矮个贼人又要有所动作,当即以同样狮子吼的手法爆喝一声。这一声,比之刚才还要庄重肃穆上许多,就像是他真的化身成了威猛的雄狮,刚猛的声威随之展现。
只是,这一次却再没收到效果。那矮个贼人就恍若耳聋了一般,脸上全然没有半点变化。待和尚吼毕,这才狞笑了一声,舔了舔手中的尖刀,道:“这佛门狮子吼的威力确实不小,只可惜小爷吃过一次亏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你说你一个出家人何必身怀如此重宝?口口声声说佛门清净,让你交出却又百般阻拦。这一次,我也学一会佛门弟子,直接送你去见佛祖他老人家。”
说着,手中尖刀举起,看也不看,朝着和尚的脖颈斩了下去!
“不!”儒生痛呼一声,一把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朝着那矮个贼人疾奔了过去,完全一副舍身拼命的架势。与此同时:
“呔!”
突然而来一声大喝,如同隆隆天雷,从树林之中滚滚而来。明明是无形的声浪,可是在场中所有人的眼中看来,就像是眼前真的有着一道齐天的波涛翻涌奔腾。仿佛眨眼间就到了钱塘江头,骇人的海浪在眼前肆意席卷,在这惶惶天地之力面前,人身显得多么得渺小。几人心头一齐涌上一道无力之感,那翻天鹞子两人只觉得自己紧握着的尖刀一阵沉重,竟再也把持不住。任凭其掉落了下去。
和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合上了双目,低声念颂起了经文来。
翻天鹞子眼前一花,心神一抖,不知怎么地,两人面前已然多出了一道人影来。
此人自然便是随风了,他在一旁观察了许久,若是这一次再不出手,很有可能那和尚的命就保不住了。这才发出啸声,止住了翻天鹞子两人的动作。
“你是何人,胆敢出来架梁?”矮个贼人死死盯着随风。晃了晃手中尖刀,一股威慑之意。他刚刚听到啸声。还以为是江湖之上的某一位前辈,到了面前这才发现,原来不过只是一个少年。一个少年才练了几年功?便是从娘胎里开始算起,能够步入先天已经是奇迹了。至于刚刚的那道啸声,也许只是什么神奇的功法罢了,这么一想,原本警惕的心神便放松了许多。
“慢着……”矮个贼人刚刚准备有所行动。突然被身旁的刀疤脸给一下拉了回来。
“大哥,你这是?”矮个贼人满是不解,看着刀疤脸上一脸的郑重之色,立时问道:“大哥,你该不会是怕了这少年了吧?”
“闭嘴!”刀疤脸瞪了他一眼,这才抬起头来,正视着随风道:“翻天鹞子在此,却不知对面的是慕容世家的哪位公子?”
“慕容世家……?”随风本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两人说话的,突然听到这慕容世家之名。不禁有些奇怪。
刀疤脸见随风发咦,脸上也起了几分奇色,讶道:“难道阁下刚刚在所施展的不是慕容世家的成名绝技,水龙吟么?”
随风这才恍然大悟,哑然失笑,摇头道:“在下和慕容世家并无瓜葛。”
“那阁下又是何身份?”刀疤脸冷生继续问道。
“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天山派?”随风也不隐瞒,只是说到了天山派却不禁想起,自己这个时候恐怕是已经过了当初约定的两年之期了,自己已经不是掌教了吧?
“阁下是说那个前年才刚刚崛起的西域门派?原来阁下乃是天山派之人,失敬失敬。却不知我们兄弟二人与阁下并无瓜葛,今日阁下又为何前来架梁?我与你们天山派的长老也有些交情,不如今日便卖我们兄弟两一个面子,此事就这么算了吧。”刀疤脸大言不惭地说道。
随风也不禁失笑,天山派的长老只有那么几位,而且几乎从未下过天山,什么时候又与他们有瓜葛了?
“这位大师是在下的旧交,今日恐怕不能见死不救。”随风侧过脸看着旁边的和尚。
和尚见随风朝着自己看来,目光却不躲不避,直直迎了上去,宣了一声佛号,道:“多谢施主相救。”
随风朗笑一声,“欧阳门主,别来无恙。想不到当年天山匆匆一别,今日竟会是在中原相见。而门主也转而一下成了佛门中人。”
他虽然剃了光头,脸上比之从前却也沧桑了许多。更加让随风惊讶的是,他一身不俗的武功不知什么时候也换成了佛家真力。不过这并不影响,随风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当年从天山之上败走的欧阳正豪。
欧阳正豪合目长叹,“阿弥陀佛,欧阳门主早已死在了天山,今日站在掌教面前的,乃是少林寺的圆通。掌教风华正茂,非但天山派日益崛起,就连掌教这身武力,贫僧今日也全然不能揣测分毫了。”
见着欧阳正豪这幅模样,随风心头百转千回,满是感慨。
“什么,你竟然是那天山派的掌教!”他们两人这番叙旧的平静对话,却将其余三人震得不轻。尤其是翻天鹞子两人,眼睛几乎都要从眼眶之中冒出来了。
随风和欧阳正豪的话语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