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紧闭的房门始终未开,众人守在庭院内,始终沒有离去的意思流氓天尊。而北云帮派出去打探形势的探子,已回來数人,皆是带來了情况紧迫的消息。
赵玉子率领的十帮盟,自是恼怒白日之事,眼看手到擒來的事情,因为邵心之故竟然让人纷纷逃离而去。
这无异于给了十帮盟一个响亮的耳光。
赵玉子几乎派出了十帮盟所有帮众,封锁了通往北元城的各条要道,甚至连小路都着人把守,正是要让逃走的几人无法返回城中。
十帮虽然在北元城外各自盘踞,但是一旦进入北元城中,那便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所以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赵玉子不敢堂而皇之的派人进入城中,虽说十帮盟此刻人手众多,比起任何一个帮派都是不惧,但若逼得北元城中诸大家族帮派联合起來,那十帮盟便绝非一合之敌了。
以邵心与南荣战的脚力,早已经第一时间返回了城中,更遑论纪家的三位挂名长老了。赵玉子显然被愤怒蒙蔽,此时再行追捕,自是晚矣。
但这并不代表其身边沒有聪明人,在原风窟帮主扈天合的提议之下,一批修为较好的属下,已经分批安插进了北元城,他们的任务自是简单,在城中引发混乱,尽量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打探众人去向。
这一夜,并不平静,北元城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似乎是感受到了那山雨欲來风满楼的紧张气氛。而在北云帮中一座小院落内,只剩下四道身影,赫然是夏音韵、宁玄子与邵心,而另外一人,则是摸黑赶來的南荣耀。
“邵心兄弟,你说这天都快亮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沒有?”南荣耀面色明显有些疲惫,焦急问到。
邵心苦笑一声,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问自己了,但是眼下情况,明显说不好。同时他心中亦是替童进感到欣慰,这南荣世家的家主自是将童进当成了自家人。
欣慰归欣慰,邵心心中的焦急一点不比南荣耀少,同样,一旁的夏音韵早不知來回踱步了多少趟了,眉头几乎拧在一起。
终于,夏音韵冲宁玄子开口问道,“娇儿还能撑多久?”
宁玄子骷髅般的面容丝毫看不出表情,但是其话语间还是多了一丝担忧,“最多半月,此时即便我们给她喂服涅槃丹,也无法完成那最后一步。”
嘭。夏音韵重重了拍了一掌石桌,她并未动用内力,感受着手掌火辣辣的疼痛,她轻咬下唇,“难道沒有别的办法替代吗?”
宁玄子终是摇摇头,“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夏宫主,除非寻到化形的婴参,否则就算吞服了涅槃丹,也无法给那小丫头重塑新体啊。”
夏音韵沉默了,化形的婴参,那可是天地至宝,这种甚或经历万载的天材地宝,无不是隐蔽在人迹罕见之处,若说十年八年的找寻,尚有一丝机会,但眼下……
“先等等看童进小子的情况,若是有他的玄阴之气压制,我想那丫头的罹难之体反噬推迟一年半载都有可能。”宁玄子提醒到。
夏音韵面部一颤,好似绝望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般,满怀期望的看向那紧闭整夜的木门。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直到第二日天色渐晚,房内始终沒有任何动静,若非凭借着神识感应到其中玄阴之力疗伤时的波动,恐怕夏音韵早已冲进去一探究竟。
宁玄子已是先行离去,他既然答应了夏音韵助那司空娇摆脱罹难体,而此时情况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他势必要提前准备好一切所需之物。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逐渐过去,直到第三日天色微亮,院落内邵心与夏音韵各自盘膝打坐,忽然,房中一声轻微的响动,后者猛然张开双目,身形一动已是推门而入。
房中景象并无任何变化,童进、司空娇与费总管各自躺在床上,而在童进床边,南荣战竟然昏倒在地。
夏音韵上前扶起他,将一缕柔和之气灌入其体内,南荣战这才长吸口气,转醒过來,但是脸庞却明显消瘦了整整一圈,异常憔悴。
“谢过这位妇人了。”南荣战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苦笑,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连爬起的力气都彻底耗尽了。
童进的伤势不得不说实在太过严重,若是换做旁人,这种伤即便大罗金仙都难以救回。但是童进不同,他所经历的内力枯竭的情况并非第一次了,虽然此次最为严重,但其身赋玄阴之气,本身便有自我治愈的功效,只要他还留有一口气在,想死都难。
纵然是如此,若想彻底恢复,靠他自己的话,沒有个十年八年根本沒有希望,这才是南荣战拼着自己灯枯油尽的风险,也要给童进疗伤的原因。
身赋阴阳异体,又在这等混乱之际,若是童进处于一个虚弱的受伤状态,那势必会带來诸多的危险,或许一个不慎,就连性命都无法保全。
三天,这已经是南荣战的极限,虽说凭他只能无法将童进治愈,但是通过三天不眠不休的努力,童进体内的经脉已是修复的七七八八,筋骨皮肉之伤更是早已愈合。
只是,他仍然处于昏迷中,甚至连转醒的迹象都沒有。
夏音韵冲南荣战点点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童进,继而双目挪到同样昏迷中的司空娇身上,其双肩竟是微微颤抖起來。
“唉,夏宫主莫要太难过,宁前辈也说了,眼下还沒有到最糟的地步。”不知何时,邵心已经进屋來,看到传说中的人物,绚花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