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觉自然是立刻发现了那悬挂在不远处枯枝上的布袋,诡异的是这荒山野地竟然突兀的出现这样一个物件,并且其中显然装着个活人,正发出求救的喊叫声。
听声音,他八成可以断定其中便是之前见过的小丫头,那略带刁蛮的腔调,想忘记都难。
但一切太不符合常理,他还是小心谨慎的探察一番后,这才谨慎的上前凑了过去。
终于來到枯树旁,想象中的埋伏和陷阱都未出现,那悬挂布囊中传出的叫喊声却是愈发响亮。
“快來人救我出去,竟然敢这么对我,等我出去一定要祖母扒了你的皮。”
那带着稚嫩的咒骂声非但不让人讨厌,倒是像极了冰冷枯燥的雪原上婉转的歌曲,只让得班觉忍俊不禁,赶忙掠起将布囊抓紧摘下树來。
解开袋口,顿时两个直蹦蹦的牛角辫调皮的钻了出來,继而一张精致的小脸探出,有些紧张又带着倔强的表情,难掩这十足的美人胚子气息。
“我认得你。”还未从布袋中爬出,司空娇忽然抬起手指着班觉尖叫到。
“完了。”班觉心里暗想:“这鬼丫头不会把我当成绑架她的人了吧……”
但出乎他意料的,司空娇并未糊涂到这般地步,虽然此时她面容只若七八岁孩童,但内心可是跟眼前的班觉几乎处于同一年龄。
“啧啧,在婚礼上冒冒失失的人。”
班觉顿时哭笑不得,看眼前丫头小大人一般啧啧有声,像模像样的评论自己冒冒失失,还真是打小到大头一次。
“咳咳,我说小丫头,好歹是我救了你,不说点感谢的话也就算了,干嘛还说我冒失。”
“本來就是冒失,看你那一身狐毛狗皮的脏袄袍,便知你肯定沒有女孩子喜欢。”
“我……”班觉欲哭无泪啊!心道这是招谁惹谁了,好端端的帮忙出來救人,结果人倒是救出來了,却落得这一顿埋汰。
“喂,我说小丫头,我班觉好歹是高原上年轻一辈中的翘首,莫说高原,就算在中原,也沒有人敢如此跟我说话,你不怕我再把你挂回树上吗?”
司空娇努努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什么年轻一辈中的翘首,随便一个童进便把你比下去了,还有,你一定不会把我挂回树上,就不要用这么小孩子的话來吓我了。”
“不跟童进比,那家伙太逆天,哎我说丫头,你不打击人难受是吗?算了,我还是将你装回袋子里赶紧带回毒门好了……”
说着,班觉就要将司空娇的小脑袋按回袋中。
“你敢,你祖母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爹爹可是冰原雪阁的阁主。”司空娇见其说干就干,立刻惊声尖叫起來。
班觉自然是逗逗她,既然眼前小丫头是司空芊芊的亲妹妹,那怎么说也要好生对待,最起码是绝对不能真正伤到她。
“你一个小小丫头,便这般娇蛮任性,嘴巴里说话就跟扔刀子一般,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何童进小弟会选择芊芊丫头了。”见恐吓不行,班觉只得以言语还击。
“呸,就算童进他喜欢我,我还不稀罕呢?”司空娇终于挣脱了布囊,爬出來掐腰立在雪中。
半空的童进一阵无语,心道这怎么扯着扯着,还是扯到自己身上了,当下也沒有兴趣看下去,毕竟将司空娇安然无恙的救回,得尽快通知焦急等待的司空宏和夏音韵,不然还不知道他们会急成什么样子。
随着童进身形消失在半空,司空娇趾高气昂的翘起下巴,冲班觉呼喝道:“那谁,你快把身上的皮袄托给我穿,我好冷。”
班觉翻翻白眼,丝毫未发现半空童进从來到消失而去的迹象,撇嘴道:“怎么,我的皮袄不是狐毛狗屁的臭袄了。”
“我不管,我冷,就要穿。”
对这个蛮不讲理的小丫头,班觉实在沒有了脾气,虽然心里无奈,也只好麻利的将上身千年雪雕的皮袄脱下,丢给司空娇。
“快穿上,我要带你回毒门,司空阁主和芊芊丫头都急坏了,几乎出动了毒门大半的人手出去寻你。”
司空娇不紧不慢的将宽大的皮袄包裹在身上,顿时整个人几乎都陷入毛茸茸的袄中,上面还带着眼前男子的体温。
“哎呀,真暖和……”这赞叹声刚让班觉嘴角自豪的上扬,下半句话却让他这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愧是狐毛狗皮,倒是比沒有强些……那谁,走吧,送我去毒门。”
……
此时童进早已在毒门中,夏音韵亦是寻找未果赶來查探,得知童进已经将司空娇安然无恙救下的消息,这才彻底放下心來。
“进儿,究竟是何人所为。”司空宏虽然得知女儿被救,正在赶回的路上,但整张面孔依然带着强烈的愤怒之意。
“此人大家都见过,就是前一日随邢苍來参加婚礼的四人中的一个。”童进眼睛微眯,淡然道。
“真是可恶。”司空宏劲气猛涨,异常失控的一掌拍在座椅扶手上,座椅应声而碎。
“爹爹莫要生气。”司空芊芊赶忙上前劝慰。
“宏儿……”夏音韵亦是冲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冲动,继而转头歉意的看向万千莫。
后者自是不会在意:“既然小丫头已经安然无恙的回來,那一切便都好说,现下我反倒有些好奇,月寒殿向來与我一门一阁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此次竟然毫无顾忌的做此暗事。”
童进微微蹙眉:“太师傅,会不会是因为我和那雪翁的过结所致。”
万千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