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区的军营近几天显得十分忙碌,北风刮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肃杀,身穿特种兵先遣军服的士官们正在检查最后一批上车的装备,迷彩服军医们提着手中的医药箱,戴着听诊器,一个个为士兵们最后一遍检查身体。8
临时开放的大堂之中,寒冷干燥的空气让一切都显得焦碌而又匆忙,随军的医生们坐在拼接起来的长条简易桌子边上,给部分士兵测量血压。
傅绍卿稳稳地坐在凳子上面,解开厚重的军服外套,将胳膊放在桌子上面,让医生把血压带绑在手臂之上充气进去。
“啊欠!”正在给傅绍卿测血压戴着白口罩的医生迅速地转过脸去打了一个喷嚏,用手隔着口罩揉了揉鼻子,似乎有些不舒服。
“喂,你要不要紧?”傅绍卿被一个喷嚏吓得身子后仰,捂着鼻子警惕的看着医生。
现在是关键时期,先遣部队里的人员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们,他可不想还没有动身,就被传染上感冒因此失去资格。
那医生似乎十分不舒服,放下手中的血压器,让傅绍卿等着,低着头匆匆跟身边的同事说了一声去洗手间,便就脚步迅速的离开。
“他不要紧吧,这个样子,怎么能够跟着部队走?”傅绍卿皱眉,“到时候别变成是我们照顾你们。”
旁边的医生对离开的医生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感,一般按着血压器,观察上面的数据,一边说道:“我们军医不比你们,你们是自愿参加名额有限,我们是必须参加名额有限。好多同事平常在营地里面呆着习惯了,平常就治疗一些脱臼破皮擦伤,不愿意跟着部队去边境那么危险的地方。”
那医生望了一眼离开的医生的背影,语气之中有些不屑,“这小子是靠家里的关系进来的,平常就吊儿郎当,好几次跟长孙组长提出不愿意随军,都被拒绝了,昨天晚上气温零度,他为了随军,咬牙用冷水洗澡,这不,这会儿应该是去请假了。”
傅绍卿见那医生说话凛然,虽有些自命清高瞧不起同事的样子,但是嘴上说着话,手上却没有停下来过半分,是个手脚利索直言快语之人。
傅绍卿伸手过去,微微一笑:“我是先遣部队编号8064,傅绍卿,多多关照。”
“医疗队二分组杨瞻礼。8”杨瞻礼这才抽空看了一眼傅绍卿,语气里是调侃笑意:“你就是那个五年前在第五区打了三个月酱油,五年后凭着三个月的苦练,打靶刷新了第五区沈副长的记录成功跻身先遣部队的傅少?”
傅绍卿淡淡的笑了,做完了血压检查,将手收回怀里,把衣服穿上扣好:“你好像很了解我?”
“二世祖从良翻身,是个人都喜欢看的喜剧,医疗队里成天议论的都是你的事,我偶尔听一两句。”们十杀士。
杨瞻礼说话直来直往,傅绍卿倒是很喜欢,“议论我什么?”
“自你来了之后,医疗队跌打损伤的药消耗的飞快,他们说你好好的生意不做,改到部队来将外伤药弄出去卖。”杨瞻礼为自己负责的士兵做完了测试,开始收拾医药箱。
傅绍卿皱眉,沉吟了片刻,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那些药都是我自己用了,我那段时间练习的时间长,经常受伤需要……”
杨瞻礼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这个时候有了一丝的笑意,背着医药箱站了起来,“喂,傅少,我开个玩笑而已,果然和他们传言的一样,你这个人不苟言笑。”
口罩上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面尽是笑意。
傅绍卿一愣,旋即恼羞成怒,一脚踢在桌子上:“滚蛋,老子以前是北城第一交际王,出了名的笑面菩萨,你听谁说老子不苟言笑,老子要告他诽谤!”dbsb。
杨瞻礼倒是也觉得傅绍卿的性格比自己想象之中的好很多,不像那种稍微吃点苦就恨不得满世界嚷嚷的大少爷,笑着摆手:“有气使在毒贩身上,后会有期。”
傅绍卿犹自心中不爽,穿好衣服从大堂离开,走到门口,迎面过来一个穿着迷彩服身材高大的男人,停在傅绍卿的面前。
傅绍卿皱眉,看那男人的眼神就跟杨瞻礼看刚才那落跑的一声一样不屑:“长眼睛了就别堵着道。”
长孙封腾的个头和傅绍卿一般高,但是身材却不及他厚实,因是医生的缘故,多多少少气质上多了几分斯文,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让开,取下口罩,双目直视着傅绍卿。
“顾家刚才传来消息,顾宁不见了。”
宛如一声惊雷从心底劈过,傅绍卿脸上呈现出少有的愕然,短暂的怔住之后,他推开面前的长孙封腾,大步跨出大堂,戴上帽子,迎着狂风走了出去。
“马上就要集合了上车了,你去哪里!?”长孙封腾看他走去的方向不对,脚下步子加快,跟了上去,一把扯椎绍卿的袖子。
“找人!”傅绍卿一个甩手便让长孙封腾落后了好几步,狂风吹得他的黑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脸上一片铁青之色,牙关咬紧,太阳穴隐隐跳出青筋。
那个女人,又想干什么!
他分明已经打过电话提醒过顾家的人!
“你去哪里找!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长孙封腾重新追了上来,风太大以至于他不得不大声说话,惹得路过的士兵频频回首,以为军医组长和先遣部队的黑马发生了冲突,“顾森说她撬了窗户的防盗网,所有随身物品都带在身上,扔下两个孩……”
长孙封腾猛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