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虚弱极了。
“你需要看一下。”
方医生看到她的血,取出了听诊器。
“不用。”她推开,心思全放在母亲的事上,“她还有救吗?”
“有点严重,现在要马上进行化疗,以阻止癌细胞的扩散。当然,你们要做好换骨髓的准备。”
“得要多少钱?”
“保守估计,五十万。最重要的是,现在你们亲属要与病人配对骨髓,如果骨髓配得上,才有得救的希望。”
“配!”
她只吐了这一个字,摇摇欲坠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像一抹失去了柔体的灵魂……
化验结果摆在眼前,难住了爸爸。他锁紧了眉头,将自己蹲在了墙角,缩得紧紧的。脑袋深深地没入手中,无声诉说着他的无可奈何。
开始懂事的妹妹唔唔地哭了起来。“姐,妈妈会不会死呀。”
“不会的。”她抚上妹妹的发,安慰她。内心无底,她并不比妹妹好到哪里去。无尽的恐惧感涌上来,她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泥沼,随时都会被淹没。
为什么,当阳光开始照射他们家的时候,会出现如此意想不到的黑影。黑影好大,怎么揭也揭不开,将他们一家人紧紧地裹在里面,几乎要断气。
才现转机的家,现在又要面临巨大的痛苦与磨难,是上天有意在折磨他们吗?
“都怪我没用!”爸爸狠狠地拍打自己的头,责怪着自己。
“爸爸,不要!”
尔芯跑过去,拉下他的手,捂在自己小小的胸口上。“我要爸爸,我要妈妈,我也要姐姐,我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
年幼的妹妹都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做为姐姐的她怎能就此倒下?
温尔雅抬起头,抹掉了泪水。“爸,我们去想办法。”
“嗯,你们赶紧去配骨髓,我去找钱!”
他跑了出来,根本来不及阻止。
尔芯不放心地向外张望。“姐,爸爸真的能找到钱吗?”
“能的。”将妹妹搂紧,她默默地向天祈祷,但愿爸爸可以找到钱。
请了两天的假,她和妹妹都做了骨髓穿孔,期盼自己的骨髓可以救下母亲的命。
妈妈已经醒来,不忍心告诉她这个消息,温尔雅和妹妹达成共识,暂时瞒着她。
爸爸还没有回来,身上不多的钱早就交了学费,温尔雅偷偷地将仅有的三千块钱交了医药费,却还不够一个疗程的化疗。
妈妈的病拖不得,好心的方医生无不遗憾地告诉她,癌细胞在迅速扩散,如果不马上进行化疗,妈妈的命会在很快的时间内被毒细胞所吞噬。
“方医生,求你帮帮我,先开始化疗吧,剩下的钱,我会交上来的。”
她无尽卑微地请求,祈求着爸爸可以带着钱快点回来。
方医生被她的样子所感动,无奈地点下了头。
“这样吧,我只能向医院提交申请,边化疗边等钱。但你们还是要尽快把钱凑齐哟,这一次化疗过后,如果配型成功,就最好马上进行骨髓移植。”
“嗯。”
感激地一再谢过方医生,温尔雅才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
妈妈可以马上进行化疗,她的心也安了起来。
回到病房,妈妈已经醒来,却独不见尔芯。
“妹呢?”
她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问着妈妈。
“她呀,硬说要给我买早餐,这不出去了。”
妈妈的脸上带着欣慰,是对尔芯懂事的欢悦。
“我得了什么病,怎么要住院了?”妈妈说着欲伸手拉过床尾的病历卡来看。
温尔雅心一急,拉住了她。“妈,别乱动,还在打着针呢。”
帮着她将身体缩回去,将床摇到最舒适的位置,她细心地为妈妈拽好被子。
“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妈妈还在追要究底。
小脸不自然地转开,借着倒水避开了直视过来的目光,温尔雅故作平静地道:“也没什么大病,不过因为你身体虚弱,得打一阵子营养针,还得做一下疗养。”
“哎哟,没有什么病躺在这里做什么,妈得起床,得回去了,别在这里浪费钱。”
“妈,不可以。”
将妈妈拉回,不善说谎,她的小脸红起来。
“妈,方医生说了,您的病需要住院治疗。”
“别理那些医生的鬼话,一个营养不良就要住院,你妈我没那么娇贵。”
她硬是坚持,温尔雅已然快招架不住。
前来更换药瓶的护士看到母女俩挣在一块,吵着出院的事,板下脸来训道:“出院!出什么院呀,你这个样子出院不出三个月必死无疑!你这病人怎么不自己掂量一下呢,白血病是这么容易好的呀。”
“什么?”妈妈的身体一时间忘了要挣起,望望护士,再望望温尔雅,脸白得如墙灰一般,“刚刚她说什么?”
投眼在她的身上,等待着答案。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护士停下手里的动作,才醒悟过来。
“原来你们没有把实情告诉她呀!”
“什么实情?妈妈真的得了白血病吗?”
妈妈的手开始颤抖,嘴唇发乌,惊恐无助地模样令人心痛。她的手揪紧在温尔雅的身上,又慢慢地松了下来。
“我真的得了白血病?”
似自言自语,又似在询问。
“你们家属这种隐瞒是不对的,你们不仅应该告诉她,还应当鼓励她正视自己的病情,病不是没有的治,只要骨髓配型成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