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明了,他是去打迪魔了。
北沉知道了什么?她与迪魔做过的那些交易,他又知道多少?
身后的门被呯地踢开,许久不见的北沉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北沉哥……我……”
她站了起来,白着一张脸,颤抖的唇不知道要表达些什么。
北沉一声不吭,只用深邃锐利的目光盯紧她,让她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和怒意,她紧张地握了握拳头,还是不能将内心涌起的那股恐惧推回。
“你回来了。”
她咽着口水,想让自己变得自然一些。
北沉跨过来,来到她的面前,俯视着她,最后,慢慢地掏出了一份材料递过来。杜冰冰在看到文件的名称后,脸煞白一片,胡乱地摇起了头。
“不是我,北沉哥,北沉哥,我……”
北沉冷冷地哼了一声,发出一个尤如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怎么?不认识了?由你送出的东西怎么一转手就不认识了?杜冰冰,你太健忘了吧。”
“呯”一声,杜冰冰跪倒在红色的木板上,身体颤抖得如筛糠。她却还要狡辩。
“北沉哥,你听谁说的,你不要相信她们的话。肯定是温尔雅,她是想害死我,北沉哥,她是想害我呀!”
“还用得着别人说吗?”
北沉叭地甩出一件东西,落在杜冰冰的脚下。她战战兢兢地捡起,从中滑出一张光盘。
“你从别墅里抢走这件东西的时候打了温尔雅,这账,要一起算吗?”
握紧的拳头显示出无尽的力量,杜冰冰趴倒在地面上,几乎要舔到他铮亮的皮鞋。
“北沉哥,我错了,我错了,我没有办法,迪魔逼我,我不能不做!”
“打温尔雅也是他逼的吗?”
“这……”
杜冰冰没想到,在他的心中,打温尔雅甚至比偷资料的罪更重。她瘫软在地,只有不断地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了我!”
北沉狠狠盯她一眼,嘴角扭曲出无尽的恨意。“杜冰冰,你完了!”
他踏脚欲走出房门,却在这一刻传出了孩子细小的哭音。
停下脚步,他缓缓回身,看到了保姆抱来的那个小小的孩子。
“少奶奶,小姐又哭起来了……”保姆猛然停下了嘴,看看满面怒容的北沉,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杜冰冰,不知所措。
“把孩子抱过来。”
北沉抢在杜冰冰之前拥住了那个小小的身体。那孩子好美,皮肤细白细白的,一双大眼睛正闭着,拼命地挤出泪水来。小手握在一处,透着倔强与悲伤,像极了温尔雅。
“这个……孩子饿了。”
保姆小声地道。
“那还不喂东西!”
北沉烦躁地递了回去,因为看到了温尔雅的影子而愤怒。
保姆为难地低着头,好半天才小声道:“这孩子奇怪,她只要大少奶奶喂,我们喂她就不吃。”
杜冰冰早在地上等不及,她心痛地看着孩子,嘴角在抽搐。“北沉哥,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
北沉没有吭声,他立在那里,陷入了复杂的情绪当中。杜冰冰爬起来,将孩子一把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说也奇怪,孩子在接触到她的身体后,竟奇迹般地停止了哭泣。
“看吧,看吧,这孩子就服大少奶奶带。”
保姆面带喜色,递过来奶瓶。杜冰冰细心将奶嘴靠近她的唇,孩子咬一口,拼命地吸了起来,发出细小的咕咕声。
北沉抓了一把短发,若有所思地望着杜冰冰。
“好了,总算喝饱了。”
喝饱了的孩子赖在她的怀里睡去,杜冰冰的脸上挂了一抹充满爱意的笑,怜爱的目光,轻摇的动作,似她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一般。
站起来,北沉最终打算放过她。
“从今天起,你负责带好孩子,称职地做你的北家少奶奶,别再给我惹事!”
杜冰冰的脸上马上挂起了感激,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份最终因为温尔雅的孩子而得到了认可。
“哦,是,好,好,我一定。”她抱紧了孩子,不断点头。
北沉跨出一步,杜冰冰想起什么一般,轻声道:“北沉哥,孩子……还没名字呢……要不,叫若雅吧。”
她的意思充满了讨好,想以此来赢得北沉对自己态度的改观。
“叫清心”
他的话紧接着传过来,杜冰冰听话地点头。
迈开大步,修长的脚移向门口,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停下。“记住,从此已后,你就是清心的母亲,在这个北宅里,不能有任何温尔雅的痕迹,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明白。”一叠声地应着,杜冰冰眼里滚出了幸福的泪光。
她愈加紧地抱着孩子,将脸贴了上去。
……
九月到来,温尔雅简单地处理了一些事情,就登上了飞往德国的飞机。坐在飞机上,俯视曾经居住了二十年的城市,她麻木到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似乎除了熟悉的场景,这里,没有留给她任何的记忆。
忘了吧,城市,忘了吧,过去,忘了吧,所有!
闭一闭眼,她降落在了德国的领士上方。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群,陌生的场景,陌生的生活,她的心却开始欢欣,美好的生活展现在她眼前,向她招手。
飞奔着,以最快的速度扑入宾根大学的校园,她感受着这里古朴的气息,以极浓郁的学习氛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您好,欢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