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清心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伸出小手抱紧她。
“嗯。”
杜冰冰感动地抱紧孩子,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蠕动,坚定了决心。
“清心,那个阿姨以前也跟妈妈抢爸爸,害得妈妈和你差点失去爸爸。”她的眼角挂着泪,楚楚可怜地诉说着。
“妈,我不会让她抢走爸爸的,一定不会。”
清心保证着,脸上闪出的全是对温尔雅的恨。
“嗯,你也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嗯。”
“但如果有人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妈妈,你会信吗?”
“我才不信呢!那些人全是骗子!”
太好了。
她总算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清心是对的,你是妈妈亲生的,是妈妈的最爱!”
……
刚刚检查完毕新公司的装修情况,温尔雅抹抹汗,不意接到了严嫣的电话。“尔雅,找到了,找到北海了。”
“是吗?太好了。”
她开心得简直要跳起来。思海的心愿得已了却,洁丽也终于可以等到心爱的人儿。
“不过,告诉我他消息的人说见到他时,正穿了新郎服,估计正在结婚。”
怎么会这样?
欢欣的心情被这瓢冷水一泼,顿时失去了力量。
“他……结婚了?”
那思海和洁丽怎么办?
“嗯,听说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叫他爸爸,估计是先育,后婚。”
这是个比刚刚更坏的消息,温尔雅全身的力气几乎消失。
“他的公司是哪家?我想去找他。”
“公司?好吧,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听说,他最近会回国。”
回国一定会带上新娘,她还需要将思海送回北家吗?北海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思海和洁丽,这两个人还能在他的新家中占据位置吗?
挂断严嫣的电话,温尔雅陷入了两难中。要跟洁丽说吗?她这么多年的单身,甚至跟家人断绝一切关系,吃尽苦头独自养着思海,就是还对北海抱着一丝希望。如果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不是要将她彻底打垮吗?
她不知道这个消息会带个固执而坚定的洁丽怎样的打击,又会带给思海什么样的伤害。
兀自陷入沉思,不意被新的电话铃声吵醒。
随意地按下接听键,她连对方是谁都不想知道。
“您好。”
调整好心态,她挺了挺腰,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精神一些。
“尔雅,是我。”
北沉的声音,她全身肌肉紧张地抽搐一次,因为他的嗓音。
“有事吗?清心的抚养案子下个星期就开庭了,有事我们在法庭上说吧。”
她认定他是为此事而来,坚决不再接受他的威胁以及一切的力求将清心拉离自己的想法,温尔雅无情地道。
那头沉默一刻,最后道:“可不可以……不要起诉了?”
他竟然在祈求她!温尔雅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电话,有点怀疑电话那头根本就不是北沉。
他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呼风唤雨,霸道自私,又如何会出此低声下气。
她短暂地一愣,坚定地道:“不可能!”
清心已经对她产生恨意,如果现在不将她拉回自己身边,孩子再大点,她就没有希望了。
她可以用一切来弥补这六年来的亏欠,却不想再无望地与孩子走在不想交的两条平行线上。
六年,她思念了六年的孩子,就算现在恨她,在说明实情后,她相信孩子会理解的。
“清心……她……”
第一次听北沉说话如此犹犹豫豫的,温尔雅有了不好的预感。
“清心怎么了”
“她病了——血癌!”
似从天上震起一声炸雷,温尔雅的脑袋短暂地失灵,一时无法理解他话中含义。当她明白过来所谓的血癌是什么时,手里的握得死紧。“怎么可能!”
她不能相信,清心看起来那么可爱,那么漂亮,不过是精神差点,皮肤白点,怎么会跟这种病扯上关第。
“是的。医生已经将结果送过来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将起诉的事缓一缓。”
“那……有办法治愈吗?”
她的心提高到嗓子眼,母亲曾经生过这种病,她知道病情的厉害。
“你……去配型了吗?”
她的声音一时虚浮,仿佛不是由自己的口中发出。
“嗯,去了。”
北沉低低地道。
“我要见你,我马上要见到你!”
她现在需要见到他,了解详情,她不能就这样没有孩子。清心!
挂断电话,她跌跌撞撞地开车冲向北沉的公司,几次差点撞车,更别说路口闪烁的红绿灯。
喘息着,她站在了北沉的面前。
“告诉我,清心再在怎么样,快说呀。”
她的声音好抖,好颤,因为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而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暂时没事,家里已经请了专门的医生照顾。”
“那你配型的结果出来了吗?”
但愿清心可以得救,但愿上天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好好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北沉点点头。
“这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我的骨髓与她的不相符。”
“那我的,我的一定可以!”
她伸出自己的臂,此刻,如若要她切臂救清心,她都不会眨一下眼。
“尔雅,你冷静点!”
眼泪汪汪,柔软无助的温尔雅!北沉抱紧她,试图安慰她不安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