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顾不得喘息,她望向坐在真皮椅里的北沉。
对方甩出一叠资料,她握紧在手中,手已经颤抖起来,翻了半天都未能翻动一页纸张。
“在最后一页。”
北沉提醒,她翻转过去,在最后一页的最后一栏里看到三个手写的字“不符合。”
茫然地抬高眼,她的心沉到了最谷底。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没有看明白,只是无法接受。上天跟她开了又一次的玩笑吗?竟然要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拒绝她的祈求。
“你的骨髓与清心没有配型成功。”
北沉十指扣在了一起,清冷的声音,垂下眼睑的暗眸,这一切告诉了她一个残酷的事实。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反复再看几次,手最后无力地垂下,重复着这句话,她寻找着可以帮助自己的东西,最后差点撞倒身后进来的秘书。
“小姐,您怎么了?”
秘书扶了扶她,端过来一杯水。
“喝口水吧。”
推开秘书的手,温尔雅感觉空气一时消失,她窒息得就要死去一般。心底渐渐有了感觉,那是越来越沉重的痛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的清心难道就要失去最后的机会了吗?她真的要彻底地失去这个孩子了吗?
眼角划下泪珠,她绝望地不断摇着头,最后摔倒在地板上。
“小姐,您……”
北沉挥了挥手,秘书不忍地看一眼地上的温尔雅,退了出去。
离开位置,北沉闪了闪眼,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所有想表达的话咽了下去。或许,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他扶起了温尔雅,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轻语,对于温尔雅来说,无疑是春天里的一声炸雷,最终惊醒了她沉痛的心。
“还有什么办法!”她抹着眼泪,顾不得早已凌乱的发丝,用祈求的目光盯紧了北沉。
“医生说,如果亲生父母再生一个孩子,或许这个孩子的骨髓可以与清心的配型成功。”
“荒谬!”
这是她最直接的想法。生下清心而不能团聚,已经让她后悔到了骨子里,难道要再生一个出来重复这样的命运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以清心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多只能拖一年。除却怀孕的九个月时间,代表着我们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里,你必须怀孕,而且越早越好。”
北沉站起来,离开她的身体,背对着她,严肃地吐出这串话。
这不是在开玩笑,温尔雅终于意识到了他的一本正经。
她也伸直了身体,站起来。
“这是真的吗?有把握吗?”
跟他再生孩子?她的心已经失落过一回,难道还要再失落一次?
就算为了孩子吧。她咬了咬牙,只想确定事情的可靠程度。
“医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说了,这只是试试,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可以成功。愿不愿意,在于你。”
“我……”
她犹豫着。
这无疑是一场赌局。
轻敲的门后,探出秘书的小半张脸。
“总裁,李阳小姐说要见你。”
“不见!”
他直接拒绝,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好的。”
秘书关门离去,温尔雅为难地转动脑袋。
“我……需要……想想。”
耸耸肩,他理解地拉开了门。在看到她六神无主的可怜模样后,轻声道:“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
她挺直背,步法错乱地冲向电梯间。
觉得胸口好闷,心好烦,她并没有去开车,而是选择步行。走大街上,很快被来来往往的人流所淹没,温尔雅垂首,并不理会人群,仍陷入刚刚北沉的话中。
和他生孩子?
她捏紧了手。
生,清心或许还有生的希望。
生吗?
心乱极了,她狠狠地抓了一把发,原本有丝凌乱的发更加乱起来。
“温……尔雅?”
一个不大的声音响起,她茫然地抬起头,怀疑自己听错了,却清楚地看到,前面不足三尺的一个花坛边站了一个人,她正望着自己,在招手。
是在叫她吗?
“温尔雅,真的是你!”
女孩甩甩披肩长发,露出一对特大的圆形耳环。
温尔雅细细打量这个认识自己的女孩,她的五官虽说一般,但在她精致的描画下,显得格外突出,大耳环甩甩,显得格外大气。
长发以凌乱之态披在肩头,更显出她的清春与活力。她细长的腰身裹在一身合体的裙装里,长腿裹在白色的靴筒凉鞋里,脚指头涂了红色的指甲油,露在外面。
全身上下,并不出众的身体在她的合理搭配下竟十分地耐看,让人忍不住要为她高超的装扮技艺鼓掌。
她的妆化得并不浓,长长的睫毛沾了睫毛膏后,略繁重地扇动着,向温尔雅展露出她的惊讶。
“你还记得我吗?”
指指自己的下巴,她拉开了打了粉色闪亮唇彩的唇。
“你……”温尔雅迅速在记忆中搜索起来,盯紧了她的脸。
“我们在一起工作过,你忘了吗?朝野集团!”
“定,眼前的女孩高雅清丽,与往日那个把自己打扮得稀里哗啦的p;点头,握上了温尔雅的手。“没想到可以在这里看到你。”
“哦,是真的没有想到。”暂时地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