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正处于矛盾之中。
温尔雅伸手过来,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李阳,陆子昂对你真的很用心,担心你出事,他带着伤喊着要出院呢。”
“那……跟我没有关系!”
李阳赌气,说出这一句,毫无底气。
温尔雅笑了起来。“他受伤总是因为救你呀,他要出院也是为了你,有这样一个时时关心着你的男人,你还有什么不情愿的。”
“可他……太过分了!”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去,不再面对温尔雅,“你是知道的,我的初ye保留至今,是要留给最爱的人。”
“是那个曾经支助过你的男人吗?他能接受你吗?”
她低下了头,无力地摇了摇。
“其实,那个男人你也知道……”
“哦?会是谁?”
温尔雅来了兴趣,内室传出细微的一声呯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李阳站起来,打开了父亲的卧房门。
李朝野倒在地上,手边破碎了一个杯子。
“爸,您要喝水就跟我说一声嘛。”两人合力将他扶起,李朝野脸上有了尴尬之色。
“真是没用了,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他摇着头,满是对自己的责怪。
“你还要上班,忙工作,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叫你帮忙呀。”
“不行我就找个保姆嘛。”李阳甩了甩长发,轻声地道,故做出一副无谓的表情,“那样的话,我上班就有人照顾你了。”
“唉……”李朝野重重地叹一声,欲言又止。
李阳将小小的身体贴向自己的父亲。“爸,您别担心,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了。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您的病也会很快就好的。”
李朝野老泪纵横,滴滴撒在李阳的发上。“乖女儿,爸爸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但你现在,这么一个女孩子,本来应该无忧无虑,为了我,你都累成这样,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是呀,总要有个人和你一起扛起这副担子才是。”
温尔雅听出了李朝野的话中之意,接口道。李阳拉直了身子,噘起了嘴,脸上撒下一片乌云。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需要别人。”
“听爸的,陆子昂这人不错,你要好好珍惜。”
“爸,我知道了。”
显然不想深谈,她简单地答复了父亲。李朝野沉默下来,躺倒在床上。
“爸,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说一声。”
两人退出来,李阳的表情里流露出悲伤,温尔雅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伯父他……”
“他除了心脏不好,还患上了老年痴呆证,会逐渐地健忘,直至最后忘记所有的事情,甚至自己的亲人。”她的细指插在发间,臂撑在膝头,借以撑起上半身,“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难怪。”温尔雅了然般点头,“难怪他会这么着急给你寻找一个归宿,他也担心以后他健忘了,你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唉……”
无尽地叹息,温尔雅完全能感受到她的无助。看来,目前而言,似乎只有陆子昂可以拯救她。
“陆子昂他……”
“不要再说了!”烦乱地站起来,李阳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清新的空气涌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有我的坚持,你不要劝我了。”
还能说什么,温尔雅乖乖地闭了嘴。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只有陆子昂才能化开她心中的烦恼,带着她走出这片混乱了。
“尔雅。”李阳突然转回了身,“杜冰冰现在怎么样了?”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温尔雅抬高了半个身子,“她的情绪很不好,说上次拿钱救清心,绑匪临时加价,不是还被你和陆子昂看到了吗?”
“她是去赎清心?”李阳歪了歪脑袋,有些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们似乎有点熟,我是这么感觉的。”
“你……是什么意思?”温尔雅一颗心提起来,一提起与清心有关的事,她的心就会绞痛。
“我只是感觉,他们好像相当地熟,他们的眼神,表情,都可以看出来。我觉得,这事可能跟她有关。”
“你是说……杜冰冰绑架了清心?”
温尔雅摇了摇头,不敢相信。“她对清心那么好,比亲生孩子还要亲,怎么可能……”
“可你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你如果和北……沉生下了孩子,她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提到北沉时,她的脸不自然地扭了扭,随即偏过头去,不让温尔雅看清自己的表情。
“不可能的,我跟北沉根本不会走到一起的,我们只是为了救清心!”温尔雅虽然如是说,心却空了起来,一丝恐惧袭上来。换位思考,如果是她所爱的人跟别人生孩子,她也会感觉到压力与危险的。
“凡事都有可能,我觉得,你要留意一下她,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消息。”
温尔雅点了点头,她的思绪飘远,心紧接着乱了起来。
“你先走吧,我要照顾爸爸,不会想不通的。”她刻意将腕上的袖子拉长,盖住那个长长的伤疤。“你叫他不要来打扰我,我就会很好了。”
“好吧!”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陪李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从李阳家里出来,她直接驱车来到了北宅。将车子停在不显眼的位置,她盯紧了大门,希望可以得到一丝信息。
屋内,杜冰冰不安地走来走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