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子昂与尔芯两个名字,李阳脸上的笑意褪去,脸白了白,转过了头。
“李阳,你没看到我和尔芯登的致歉信吗?那是尔芯的错,她和陆子昂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什么事都没发生。她认识到错误了,更对造成你们之间的不幸表示歉意,可你,你却不见了踪影。”
脸色缓和过来,她略微吃惊地看着头顶上方温尔雅焦急的脸。“这……是真的?”
“那还不是!你没有离开,为什么连报纸也不看一看!”
后来在北沉的干涉下,报社一度要终止登那份致歉信。是她坚持,坚持要登一个月。那时,他们都以为李阳已死,她如此做不过是想让自己,让妹妹的心能好过一些。
“我没有!”李阳歪过脸去,滚下了一滴泪珠,苍白无光。“我怕……怕看到陆子昂与尔芯结合的消息,我宁愿被这个世界遗忘,也不想让自己再心痛。”
“李阳!”
伏身搂过她瘦削的肩,温尔雅心痛地抱紧了她,唔唔地哭了起来。“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管好尔芯,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倒是李阳,伸出只手,拍打着温尔雅的背,反过来劝慰起她来。“事情都已过去了,不是吗?”
温尔雅冷静了一丝,抬起身子,复将她的双手握在手中。
“李阳,陆子昂还是很关心你的。”
她不确定陆子昂还会不会回来,但她从他听到李阳下落的那一吼里,听出了牵挂。
李阳将脸扭在一边,良久才轻声道:“都过去了。”
和陆子昂的事,只有等他本人来再慢慢说了。温尔雅此时最关心的是,李阳在失踪的这些日子里,都在哪里,做什么。
李阳简单地说了一说。
原来,她离去后也曾想过自杀,还真的跳了河,被一对医生夫妻救起。医生为了她做了全面的检查,提醒她体内有瘤,不宜生孩子,并为她做好了流产的准备。可她却坚持要生下,并偷偷地离开了他们。在一处小区租了一套小房,她将自己关在家里,几乎不出门。
一日三餐靠着一位钟点工来做,直到最后。
孩子是早产的,瘤子随着孩子一起长大,现在已经有鸡蛋大了,孩子受到了压迫,影响到身体,她被送到了医院。
没有家属,没有亲人,她唯一能想起,也愿意见的,只有温尔雅。这才打通了温尔雅的电话。
“就这些了。”她用简单的一句话做了结束,温尔雅理解地点点头。
“其实我们都很挂念你的,当时你的情况太……激动,再加上你父亲的事,大家在看到那具女尸的时候都不曾怀疑过,上天保佑,你还活着。李阳,以后再也不可以做这样的傻事了,知道吗?”
她清澈的眸中流露出最真挚的情感,李阳犹豫了片刻,最后再次惨然而笑。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
陪李阳聊了一段时间,按排她睡下。温尔雅一人走了出来,掏出手机,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关了机。
刚刚打开,就来了一个电话,是严嫣。
“严嫣,最近还好吗?”她正要为自己因忙碌忽视掉严嫣而致歉,那头传来了严嫣重重的叹息声。
“尔雅,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温尔雅莫名其妙地问。
“我……我……”严嫣犹豫了好久,才最后下定了决心,“我和阿方准备生个孩子,可……可我们差不多一年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去查查吧。”她想也不想就道,“有时,是因为心情的缘故,你们越想要孩子就越不可能有,有时,是因为男方或女方的缘故,查了就知道了。”
“尔雅,我不敢去!”
严嫣的话让温尔雅感到惊讶。“你为什么不敢去?方医生也是医生,他没有提出要查吗?”
“他有说。”严嫣的声音低低的,无力起来,“你不知道,我们交往到半年的时候曾经……怀过一个孩子,我那时……没有毕业,不想要,就瞒着他……打掉了。是小医院,我怕……”
“方医生本人不知道吗?”
“不知道。这才是我为难的地方。”
“那你可以把病历给他看呀。”
“小医院根本没有病历,再说了,如果他知道我打掉过孩子,还这么偷偷摸摸,指不定怎么想呢,我越发不敢说了。”
“这样吧,我抽时间和你一起到大医院去检查一下,好吗?”
那头的严嫣犹豫着,最后才弱弱地道:“好吧。”
才挂了严嫣的电话,北沉的电话又冲了进来,他的口气凶得要命,直接朝她吼。
“你是怎么回事?去了哪里?为什么关机?一个孕妇东跑西跑,你不怕出事吗?刚刚又是跟谁打电话,占线那么久?”
温尔雅快被他的霸道弄得无法呼吸,听着他的责怪好半天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说,现在在哪里?”
终于结束了他的长篇责难,温尔雅吐出一口气。“在……医院。”
“医院?”那头音尾提起,马上变得紧张,“你是不是要生了?在哪所医院,我马上来!”
也不等她将事说清楚,他就挂断了电话。
唉,这些人!
她不满地拍拍电话,无奈地自语着。
北沉心急火燎地跑到医院来,搂着大腹便便的她上下打量,弄得她十分尴尬。
“好啦,我很好。不是我出事,是李阳。”
李阳?
北沉抬高了眉眼,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