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洁丽,就像一面岩石,固执地挡在中间,坚决的目光告诉他,如果不说出点什么来,她是不会罢休的。
北海连正视的眼神都不曾给她,只是一味地看着温尔雅,声音沉冷。“洁丽,我对你没有感觉,这是我一惯的表态,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她呢?”洁丽的指再度指过来,“她伤害你那么多次,你为什么还要对她好?”
“那是我的事!”
第一次见识到北海的果绝与无情,严嫣的一张嘴张得大大的,根本合不拢。
温尔雅只求自己能变成一个隐身人,不要面对这些难堪的场面,她将脸再压低一些,完全地靠在严嫣的臂侧,一张脸就此掩映。
“北海,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罗贝妮看不过去,她奇怪于杜冰的沉默,终于忍不住发出声来,“洁丽那么喜欢你,一直喜欢了这么多年,无怨无悔地承受着你的漠视,你就不能给她一点回馈吗?”
罗贝妮的话引出了洁丽的伤感,她捂着脸唔唔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爱是不能用来当作礼物互相回馈的,你有权利追求你的爱,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追求我的爱!”他热烈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严嫣的臂膀,直落在温尔雅的身上。
温尔雅有种无处躲藏的感觉。
“对,对,北海学长最是百挫不失勇的英雄,你看,温尔雅,我不会放弃,这诗写得多带劲!”
对于北海的崇拜令严嫣忘记了温尔雅的尴尬,举起手中的书,将那首诗展露在北海面前。而诗的下面,用最绢秀的字体写了温尔雅三个字。
北海的眼开始放光,因为诗下面的温尔雅三个字而雀跃。
“尔雅,这是你贴的?”
“这个……不是……”严嫣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急急撤回了书,可怜巴巴地撞撞温尔雅的身子,“对不起。”
“我们走吧,要上课了。”
温尔雅不做回答,拉着严嫣像贼一样从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杜冰因为北海在场,将满肚子的话咽进了肚子。她不是傻子,好不容易才成为北沉的未婚妻,如果传出第三者的传闻,她的面子何存,她在北家如何立足?更重要的是,身在美国的父母知道了,又会多么地难堪。
咬碎一口银牙,她冷冷地撇一眼洁丽,独自气冲冲地离去。
罗贝妮拉拉洁丽,洁丽倔强地挣脱,眼睛红红的,身体坚定地立在那里,挡住北海的去路。
“走吧。”向明云慧示意,两人沿着杜冰的方向行进。
洁丽紧紧地盯着北海,一副不弄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北海哥,你就不能看看我吗?看看一直站在你身后无怨无悔地爱着你的我!”她双手捧在心口,做出最为痛苦的表情。
“我那么爱你,自从第一次在冰姐的派对上见到你,就没有改变过想法,足足五年,这五年难道比不过温尔雅短短的几个月吗?她有什么好?清纯的表面掩盖了肮脏的身体和灵魂,你怎么都看不见!”
“够了!”北海的脸上滚出浓浓的怒火,他指向她,无情地道,“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贬损尔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北海的温和是众所周知的,若不是怒到了极致,他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洁丽像经受了重大的打击,身体晃荡着,就要倒下一般。她绝望而痛苦地望着他,眼泪滚滚而下。“北海哥,你不能相信她,她就是一个骗子。”
“滚!”
浓浓的一个鼻音,洁丽将倒未倒的身体终于滑落,她颤抖着唇,努力了数次,却未能吐出一个字。北海带着怒火转过身体,在她朦胧的目光中最终消失。
“她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是北沉的情妇,你怎么都不知道。”
独自悲吟,她的身体瘫软到几乎要化成空气,消失在这个世界,失望,绝望,她不知道如何来评价此时的心情,只能紧紧地抱起身体,歇斯底里地哭泣。
课堂上,教授口若悬河地讲着《现场管理学》,温尔雅却盯着书本上贴着的那首诗兀自发呆。
“我愿意一生闭口/在说出一句爱你之后!”
“我是你心中的什么?或者只是一无是处?但我爱你/永远不会变。”
“不要说你不需要/我是你脆弱时的一处依靠/如果可以/我愿变成一堵惨白的墙/容纳你纤瘦的肩膀。”
反复轻念着这三句,温尔雅愁绪爬上了眉头,紧紧地锁在双眉之间。
这是北海的决心,却决绝得令人心痛,令人害怕。
她有什么好?值得他以如此的誓言对待?
脸上浮上一丝羞赧,因为心虚而火辣辣地烧着,只能用书本冰冷的封页紧贴了脸,以求可以降下一丝温度,得到一刻的解脱。
“哟,看你沉醉成这样!”严嫣拉开她的书,看到了她红扑扑的脸,“在想什么好事呢?一堂课下来,就你一页书都没有翻,现在竟然吻起诗来了,你不知道下课了吗?”
“下课了?”显得茫然,她从书中抬起了头,看到匆匆走出去的男男女女,“这么快?”
“这么快?都两个钟头过去了呢。”
严嫣夸张地叫着,引得未出门的同学纷纷侧目。
“唉呀,别这么大声。”温尔雅尴尬地再次缩回了头,将脸挡在了书后。
严嫣嘻嘻笑着,听话地放低了音量。“好吧,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嗯。”放学的时间到了,严嫣可以去卖场,而她,只能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