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见过两面,李尧却确实喜欢上了这个土匪一般的人,至于理由,大概这个几乎可以算半个零智商的人,是一辈子都想不出来的了。
但,这又何妨?
真正的情谊,又何须理由?真能说出理由的情谊,又怎能算是纯粹的情谊?
对于我们来说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知道他好在哪里,甚至你还会觉得这个人并不讨自己好,但你就是喜欢他,就是想为他付出。
对小晴是这样,对阿飞是这样,对张权是这样,现在李尧对徐虎也是这样。他只觉得这个人很对自己胃口,只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和这个人再喝一次酒,喝个酣畅淋漓,喝个不省人事。
可,不是有人这样说过吗?天总有不测风云,事情总不会尽如人意。
想象的美好,往往到了现实里面,都会变成残忍。
当然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现在,李尧还坐在客栈内喝酒,喝得个不亦乐乎。
也就在这时,沈明站了起来,他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氛围了,看着那个自己厌恶到极点的人,却又不能挥剑相向,这实在是一件憋屈的事情。
所以,沈明要离开,要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当沈明走向后院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前竟然躺了一个人。
看了看身前的这个人,再看了看李尧,最后再看了眼陆机,沈明眉头不由再皱了起来。而后一转身,大步垮了过去。
陆机见状,脸色不由就沉了下去,看了眼李尧,再看向孔泰,陆机也站了起来,而后手一挥,带起一阵微风,直向孔泰而去。
孔泰身子动了动,眉头动了起来,眼睛却没有张开,脸上是一副很痛苦的样子,甚至不时还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陆机见状,一挥大袖,大步走了起来,跨过孔泰,走进了后院。
林雪憋了眼李尧,也向着后院大步走了起来,连一眼也没有看向孔泰。
这么多人都看了一眼自己才走,李尧当然感到疑惑,可李尧更加疑惑的是,躺在地上的孔泰。
李尧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躺在地上。
于是乎,李尧不由就胡思乱想了起来。
难道那个人就是喜欢睡在地上,难道他这是做着什么有趣的游戏?
这样想着,差不多把那坛子酒喝光的李尧对着阿飞说道:“没酒了,我要去找小晴玩儿,你去不去?”
“我再坐一会。”
阿飞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语气。
李尧笑了笑,也站了起来,而后在临近孔泰的时候,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一般,用力地跳了起来,跳过了孔泰。
哎,做人如孔泰也算是一种悲哀了吧?
同门师兄不管甚至厌恶自己,同道中人无视自己,最怨恨的人调戏自己,如果孔泰现在醒过来,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甚至事情还在那个自己恨死了的人面前,大概他还会晕过去一次吧?
……
阿飞留下来,当然不只是因为想要继续喝酒。
事实上,这个冷漠到极乎只对自己的剑还有感情的“冷血”剑客,在乎的事情真的不多。他是孤独的,他就像是一头狼,他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存活,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变强。
留在这个对他来说可谓是没有纷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办法让他变强,本就是以杀证道的那种最残酷的剑法,需要的当然还那种不断拼杀的环境。
当然,他也不可能因为李尧而留下来。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怪人。他可以为某个人两肋插刀,甚至是为某个人去死,像是现在的阿飞,他就可以为了李尧去死。但,这种人是绝对不会为了某个人驻足不前,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他们的野心是这样的大,大到他的那颗小小的心脏小小的身体小小的一个城镇根本就没有办法容纳。
没人能够改变这种人的想法,他们的心比磐石还要坚硬,他们的意志比钢铁还要坚硬。
但是,现在就是这样一种人的阿飞竟然又留了下来。
存在必有其合理性。
阿飞留下来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见那个妩媚到了极点的女人,他在等,等那两个人的出现。
当时和吕全战斗的时候,吕全不是有两个帮手吗?
阿飞可以毫无眷恋地为着自己的那个梦想而死,可以在见到尸山血海时不动容半分,但他却绝不会把自己惹来的危险留给自己的朋友。
既然认定了李尧是自己的朋友,那么阿飞就绝不会让李尧因为自己而有半点闪失。
所以,在昨天过后,阿飞一直在等。等那两个人的出现。
而刚刚,阿飞就发现了可疑的人物。
虽然那四个人很谨慎,隐藏得是再好不过了,甚至连一直在留心的阿飞都差点没有看出那四个人的异样。
但是,一个人无论他再怎么平庸,一个人扮得再怎么自然,如果他在一个时辰之内,出现在同一条并没有多少人走的街道,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某个地方,这人是再怎么装也不能掩饰他的别有用心了。
如果有有心人在这里,他们一定可以认出阿飞一直在观察的那四个人,正是那曾经笑话过李尧怀疑过李尧是骗子的那四人。
当然,这四人并不可能是幕后的主使。世上哪会有那么多深藏不露的高人?
阿飞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不动声色。所以,他要认准这四人,而后反跟踪这四人,引出幕后的黑手。无论那幕后黑手是不是吕全的那两个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