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情深意重?哭得个死去活来,一年不吃荤生生将自己弄得不成人样,不如此不可谓真情实感?
谁知道……
还是天晴的一天,还是十万大山内。
酒坛子四扔浓烈的酒香似是还能存个十天八天不散去,比之称为坟头说是酒窖更合适的山头上。
李尧精神奕奕的,就像往常任何一个早晨一般早起,笑呵呵的,脸上根本就没有半点昨天喝了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站在山头上,背负双手,抬头望天,又是那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风范。
深明李尧充其量算个吃货,再怎么也和那些个高深莫测的高人没有半点关系的小晴,整理了下衣裳,好不容易才忍住不大骂一声“蠢货装什么装?头顶不是挡着一片树叶吗?”。
阿飞站着一侧,不动声色,眼睛微眯着,眼中再没有半点其他的情绪,如鹰爪一般锐利。
奇怪的是,那个把剑当成第二条生命的阿飞手中竟没有剑。
或许这比阿飞的脖子上没有脑袋还要让人容易发现吧?
说起来很奇怪,但这种感觉确确实实存在。
身为高人的李尧当然不能少了那份属于高人的敏锐。
“阿飞你的剑哪?好像昨天你就没有佩剑了。”
“张权拿去了。”
阿飞还是惜金如墨似是多说一句话就会把他盯了几天几夜的猎物给吓跑了一般。
乞丐没有个烂碗,剑客没有佩剑,怎能让人不瞪大眼睛掉一地的下巴?
乞丐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一日三餐拱手让人?剑客怎么肯把自己懒以生存的佩剑交由他人?
“你都睡了五天五夜,就算发生再奇怪的事情也一点都不奇怪。”
似是发现了李尧这个一睡下去就像是死了一般的讨厌鬼心中的迷惑,小晴瞪了眼李尧,凶巴巴地说道。
“是吗?我都睡了五天五夜了。怪不得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还这么精神,呵呵……”
李尧何等高人,他又怎么可能听出含沙射影不直白的话来,笑呵呵地仿佛人家在夸他一般。.
面对着这么个蠢头笨脑的人,任何人都只有闷声抓狂吃亏的份,小晴气得只能用那双能把人吃下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尧。
“你没事了吧?张权什么时候回来?”
李尧的脸上露出了看见好看姑娘在向他招手的兴奋,
李尧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远处不是还插着块再怎么不起眼,也不应该被忽视的小木块吗?李尧脸上怎么可能还露出如此的笑容?
如果用平常意义的概念来理解李尧,但你只能得到个下巴掉地眼睛瞪爆的惨烈结局。
林琳死了,但他是因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死,既然这样又有什么值得去伤心欲绝的?
不用太多的理由,这一个理由对于李尧来说已经足够。
一个人的生活又怎么可能永远被另外一个人给束缚,对喜欢你的死者最好的回报方式,难道真是哭得个死去活来连人也不去做了?
李尧天性自由,他要做也想做也一定要完成的事情是,成为最强道士。
既然人已经死了,既然传说中的宝物已经出现,最强道士又怎么可能整天想着喝酒看好看姑娘,再怎么着也等李尧这个超强道士拿到那三样东西成为最强道士再说。
“谁在叫我?”
曹操总会在别人叫他的时候便出现,张权一个闪跃,带着一阵微风,就像救美的英雄一般似是从天而降一般,好不洒脱。
只是,张权这一身装扮不要说英雄了就是叫花子都够不上。
一张黑得发亮的脸都要比他那头长发还要黑,衣衫破烂不堪也沾满了炭灰,总之整个人从头到脚就没能看见一丁点的白色。
“张权你滚地去了?怎么这么一身?”
小晴憋得脸都红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张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黑白分明,一副狗吃了屎的熊样,被烟熏黑了的眼睛却又有说不出的骄傲。
“看。”
剑,是一把长剑,乌黑透亮,剑身上还带着微微的热度,却寒气逼人。.
“这不是阿飞的剑吗?不是断了吗?怎么……”
都见了不下三千四百次,李尧当然能一眼就认出。
从小就极少离手的剑,阿飞当然更早就认了出来,眼睛打从方才张权出现就没从自己的剑身上移开过。
“哈哈……”
这是骄傲的笑声。
“我可是一名铸剑师,剑断了当然能重铸。”
敢把天下铸剑第一的剑庄庄主都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人,当然会铸剑,铸剑的技术当然不会差。
没有骤获宝物的小心翼翼,剑本来就不是要小心翼翼对待的宝物,它是杀人的利器。
阿飞一把接过剑,似是林中的狼,奔向一颗大树,没有刻意去激起任何杀气,却是满身的杀气弥漫,由剑而生的杀气。
没有任何的声响,就像是刀过豆腐一般,剑轻而易举地划过大树。
阿飞收剑,大树一动不动,仿似阿飞的那剑根本就没有挥过。
阿飞向李尧走去,脚步轻盈,却确确实实带起细微的响动。
“嘭!”
大树骤然倾倒,切口圆滑!
……
“你们的伤势好像都全好了,那个大叔给的丹药果然神奇……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四人一驴站在峰顶,张权换了身衣服。
李尧微笑,看向远方,这次真的是看向远方,没有半点要装扮的意思。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