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铁门被大力敲打而发出的沉闷声音回响在狭窄而漆黑的公寓楼里洪荒大时代。那是一头金黄色短发的少年,毫不留情地虐待着看似陈旧的门。见好久都没有人来开门,少年终于不耐地大声叫喊起来:“快开门!吉野,你听到了没!泷川吉野,快开门!!”单从这声音便可以听出来人分外的暴躁和焦急。
随即,门被轻轻打开,里面探出一个褐色短发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抱怨着对方:“我以为是谁呢,这么不客气,门都要被敲坏了。原来是真广大少爷啊。”
“啧,你以为除了我不破真广,还有谁会来找你!”真广用手抵住门框,似乎看到少年还健在,他的语气终于晴朗了很多。他顺势用食指勾起少年的下巴,半调笑道,“怎么,我亲爱的吉野,才半天不见,你就不准我进家门了?”他用手指了指屋内。
“什么家门不家门的,又不是真广家!”吉野斜了真广一眼,出声纠正他的用词。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这语气里竟带上了点撒娇的口吻,“还有什么我亲爱的,我和你很熟吗!叫得那么亲昵!”真广能来找他,竟让他如此欢喜,欢喜到差点情不自禁!
“啧,不知道是哪个人曾经说过‘依我们俩的孽缘程度来看,你家就是我家’来着的?”真广翻出陈年旧账,顿时驳得吉野无话可说,“吉野,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至于我亲爱的——,”随即真广又打量了他一眼,将吉野的那些喜悦纳入眼底,他的心情不自觉间竟感到非常的愉悦——连没有找到杀害爱花凶手的烦躁也去了很多。他继续调侃吉野,“青梅兄,你便认了吧。”
“说不过你,进来吧。”吉野很难得地翻了个白眼,以回应真广的抽风。他侧了侧身,让真广进屋,又开口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不然你能去哪里?所有的出路都被炸掉了,你又出不了城。而且这周围就你家有光亮。”真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拿起吉野放在茶几上的饮料喝了起来。
政府为了掩饰黑铁病这一存在,将小城所有的出路都用直升机炸毁了。吉野在来的路上也曾亲眼见过这些直升机,所以对真广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你还真是熟稔呢——,那罐饮料我可是喝过的。”吉野察觉到自己突然而来的喜悦,不禁硬是想要挑出一些刺来作掩饰。他本就不善于在别人面前袒露所有感情,也不喜欢他人察觉自己的所有心思起伏,即便那个人是不破真广。
“又不是女人,嫌弃什么。”真广随意地挥了挥手,对他的挑刺也不甚在意,“你不是在忙么,去做你的事情吧。”真广显然已经看见吉野收拾到一半的桌子。
“是,真广大人说得对。”他无奈地转过身去,继续去收拾桌子。随后他又将脏碗放到水里,打开自来水,洗起碗来。放洗洁精、拿抹布、擦碗,他的动作无比娴熟,一看便知是实践过多次的产物。
真广在吉野转身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看,甚至也坐姿也未曾调整过:吉野纤长的手指浸在水中,在泡沫中飞快地舞动着,随即又冲洗掉泡沫,抹干净碗上残留的所有水渍,将碗收到架子上,动作优雅而熟练。真广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在心底不明所以地赞叹了一句,忽然鬼使神差地开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其实吉野你也挺好看的。”
“多谢夸奖。”吉野满脸黑线地应道。随即,他转过身,顿了顿之后终于开口,“那么,真广呢,为爱花酱报仇了吗?”吉野终于提起这个话题。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不主动问出口,也许那个人就永远不会和他说起这件事,然后时间就缓缓冲刷掉一切——就如同没有这件事一样。
“没有。凶手有点麻烦。”真广收回直勾勾盯着吉野的视线,缓缓低垂下头,冷冷地回答。正因为凶手太麻烦,短时间内无法解决掉,所以他才会先来找到吉野,他生怕吉野出了这个小城——那日后他要找吉野就麻烦了——或者在这个城市里遇到不测——也许军部会找作为他不破真广唯一好友的泷川吉野麻烦,他前些日子已经隐隐有点觉察到了军方的活动。
“麻烦?”吉野听到这话反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反问道。到底犯人是谁呢,连拥有魔法的真广也觉得棘手呢?还是说,他的预感要成真了?
真广盯着饮料罐上那圈英文字母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是锁部一族的人,叶风的魔法无法窥探到凶手的样貌。能使魔法失效的,只有同样使用魔法的锁部一族才能做到。”
吉野擦干净手里的水迹,坐到真广对面,安静地看着他:“所以接下来你要前往锁部一族所在地?”原来是锁部一族啊!吉野的眼底闪过一丝丝的冷芒。果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吗?!难道一切的源头不只是从真广捡到魔偶开始,而是从爱花酱有预谋的被杀害开始吗?那么,到底是谁授意锁部一族杀死爱花酱的?是这两棵树中的某一棵呢,还是更高层的意志?
真广晃了晃手中的饮料罐,将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不是我,是我们。”从今天开始,他不会放任吉野一个人行动了!如果再失去泷川吉野...他的人生...他甚至不知道他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了!
吉野垂下眼,淡淡地开口:“真广不怕我拖累你吗?毕竟魔法这种东西,我可不会。”啊,除去刚刚的试验。他想起刚刚与山本对决的场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