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蛮不讲理也好——,他大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昨夜他记得青年是说要睡到他的床上的。然后,真广的手再次搭上相同的门把,手下微微一用力,——总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没有人可以欺瞒他,也从来没有人可以忤逆他!哪怕真相掩盖得再深沉,哪怕过往与未来脱节得再厉害,哪怕前路会有无数伤口与鲜血在等着他...
他,都无所畏惧!
“啪嗒”一声,门开了。
褐色短发青年闭着眼,沉沉侧睡着。他的面容皎洁而宁静,眉宇间的神情是淡淡的。他的额发垂落下来,柔顺地贴合在脸颊上,遮去了一半的面庞,使得他的表情越发温润起来。此时屋内窗帘大开,清晨的阳光从明镜般的窗户中透进来,不偏不倚洒在安睡的青年身上。为他的容颜镀上一层精致的光泽,恬淡、美好,灼灼不可方物。
真广倚在门口,就这样淡漠地看了青年好久,眼神却是柔和的。直到他眼底的温柔强盛到再也承载不下,连身心也尽皆染上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情,他终于动了。
为了不吵醒青年,——他知道那人有多疲倦,真广轻手轻脚关上了门。随即,他朝着青年的方向走去,朝着那片所有光亮汇聚的地方走去。
一步、又一步,他走向青年。
他的步履坚定而又沉着,他的神情淡然而又笃定。他走着,动作张扬却又谨慎——这对矛盾体奇异而又和谐地杂糅在一起,像是走向他既定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