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怡然定定看着秦惊羽,面孔瞬间褪去血色,半晌无言圣女狂妃,智斗霸情王爷。
依然是曾经的容颜,虽身着男装,可是天底下哪有那张倾国倾城风华无双一模一样的俏颜?
枫怡然微微启唇,一句“阿羽”停滞在嘴边,秦惊羽看见哥哥的眼神霍然收紧,薄唇止不住的颤动。
秦惊羽静静地看着哥哥,幽远目光穿透这悲欢离合,远处传来的琴声悠扬,流淌在彼此的心上。
秦惊羽终于又道:“哥哥!”这一声呼唤压抑着秦惊羽的悲喜。
枫怡然终于以手捂唇,眼里透露着不可思议的惊喜,颤抖地伸出手,“你,你真的是阿羽?”
秦惊羽想笑,泪水却模糊了眼前,用力点头,“哥哥,真的是我!”
枫怡然伸出手,抚摸过秦惊羽的脸,良久,终于含笑道:“是啊,世间除了我的阿羽,还有谁有这样宛若星辰的眼眸?”
秦惊羽忍俊不禁,嫣然一笑,终于缓解了枫怡然的错愕和震惊。
枫怡然激动地抓着秦惊羽的手,“阿羽,你真的还活着,太好了…,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找我们,你一直在哪里?…”枫怡然有太多的问题要问秦惊羽,因激动而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秦惊羽笑道:“哥哥,你一下子问我那么多问题,我该回答你的哪一个啊?”
枫怡然终于平静下来,扬起熠然灿烂的微笑,“阿羽!”眼眸中却带着深深感伤,“这些年你好吗?”
秦惊羽将头靠在哥哥肩上,温暖而恬静,微微笑道:“哥哥,我真的很好!”
温热的眼泪落在指尖慢慢风干,秦惊羽又想起了曾经那个让自己飞蛾扑火的男子,慕容如歌。
枫怡然眼里闪过一丝忧伤,被秦惊羽敏锐地捕捉到:“哥哥,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枫怡然喟然笑道:“阿羽,来日方长,我慢慢告诉你就是!”
秦惊羽见哥哥脸上的怅然神色,心知一定是让哥哥不愉快的事情,便点头道:“好,哥哥,我们久别重逢,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枫怡然笑得欢欣不已,“阿羽说的是,无论在哪里,只要有阿羽在,都不会寂寞!”
秦惊羽却从哥哥的欢欣之语中听出一丝悲凉,秦惊羽蹙眉,从崖底回到世间之后,有些事情尽管她不想再去回顾,不想再提起,可是总有只言片语会传到她的耳中,就算紧闭双目,努力摇头,可是这血缘之情,哪里是那么容易舍弃的?他们似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秦惊羽,这位西夏的闻莺长公主。
枫怡然看着秦惊羽眼里的认真之色,勾起薄唇,一抹慵懒的笑意出现在他脸上,“阿羽,你先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惊羽沉吟片刻之后,将自己的际遇寥寥数语概括,却听得枫怡然心惊不已。
枫怡然知道,阿羽的话语虽然轻描淡写,可是那其中的辛酸与苦楚,又有几人能知道?
枫怡然怜惜中带着不悦道:“阿羽,纵是决定和慕容世家再无瓜葛,你还有我们这些亲人,为何连皇宫也不回?”
秦惊羽顿觉苦涩,心下一动,突然道:“哥哥,你告诉我,你在宫里和大皇兄到底怎么样了?”
枫怡然陡然沉默下去,脸上笑意也收尽,看着哥哥的样子,秦惊羽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此番在这里见到哥哥,果然和大皇兄有关。
秦惊羽握住哥哥的手,叹息道:“若是我突然回去,大皇兄会作何想法?”
枫怡然喟然一叹,怔怔看着秦惊羽,“母后若是知道你尚在世间,定然惊喜交加!”
一提到母后,秦惊羽心下就愧疚不已,如今想来,自己可真是自私,只为一己之私,和过去永断瓜葛,竟然连母后也舍得抛弃?
“母后如今怎么样了?”秦惊羽颤声问道。
枫怡然深深地看着秦惊羽,缓缓开口道:“当日南楚派人来报丧,说你病故,母后难以承受噩耗,当即病倒,卧床不起多日!”
泪水模糊了视线,秦惊羽心下涩然,怔怔说不出话。
枫怡然伸手,温柔地替秦惊羽拭去脸上的泪光,“所幸后来母后凤体渐渐好起来,可是精神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她常常念叨你,说对不起你!”。
秦惊羽想起,那个时候自己正和阿让在崖底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母后为自己悲痛欲绝,自己浑然不觉,原以为再大的悲痛也终将过去。
“母后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秦惊羽沉声道。
枫怡然长叹一声,眼含愧疚:“此事原本我也不知,后来是听我母妃提起的!”
秦惊羽低声道:“什么事?”
枫怡然答非所问道:“母后以为你过世之后,日日悲痛,终至无心再主持六宫事宜,父皇便让我母妃暂掌六宫大小事务!”
哥哥枫怡然的母妃欣贵妃多年来蒙受父皇盛宠不衰,和母后明争暗斗多年,秦惊羽还曾经隐隐约约听说过父皇曾经有过废母后,立欣贵妃为后之意,不知为何,后来竟没了消息。
秦惊羽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母后和欣贵妃表面上一派和谐,内心却视对方为最大的敌人,欣贵妃仗着父皇的宠爱,明里暗里和母后作对。
不过奇怪的是,尽管母后和欣贵妃面和心不和,却并没有影响到枫怡然和秦惊羽的关系,他们如同一对亲的兄妹一样,关系亲厚,毫无芥蒂,甚至连秦惊羽的亲哥哥太子爷枫凌澈也暗妒不已。
现在母后不得不交出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