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更是联名上书,请求长公主颁下圣旨,让摄政王班师回朝,已证清白。

秦惊羽不动声色地挡回了所有的奏请,坚称摄政王绝无二心,秦惊羽知道,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在主使。

慕容熙越入主西夏朝堂,尽管已经获得西夏百姓的支持,可是西夏本地的这些豪族,士族,对于外来的慕容世家并不友好。

况且慕容世家这次在收复旧日城池,扩展西夏疆土中功不可没,若是他们并无异心,以后在西夏的威望只增不减,最重要的是,摄政王爷是长公主的夫婿。

仅凭这一点,就不知道多少人暗中嫉恨慕容世家,眼见摄政王之位落入他人之手,手握军政大权,谁不眼红?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牵头,那些暗中对慕容世家不满的朝臣们必定很快就联合起来,一起针对慕容世家,就算不能彻底打击慕容世家,挫一挫他们如日中天的锐气也好。

长公主诞下皇子,摄政王又是皇子的父王,来日,自然是春风得意,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若是慕容世家有谋反之心,长公主和摄政王爷是夫妻,夫妻情深,免不了偏私袒护,只有在这个时候,一并除去慕容世家,才有可能收回军政大权。

秦惊羽心底深感悲凉,除掉了慕容世家,对谁最有利,谁便可能是幕后操作之人,只是秦惊羽不愿相信,一起从血火之中走出来的兄弟,也抵挡不过这巅峰之上最动人的权势的吸引。

这个时候的秦惊羽还真是佩服郡王爷,郡王爷能为了昔日的兄弟情谊舍弃所有,不计前嫌,不计后果地去营救南楚先帝,可是也有人能为了权势,舍弃昔日的兄弟沙场生死情谊。

秦惊羽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坚信,都无法堵住所有人的嘴,慕容熙越一天不回来,这谣言便是一天都无法散去。

终于,在锦儿满两个月的时候,终于得到了他们班师回朝的消息,秦惊羽满心欢喜,他终于要回来了。

算起来,自己将近一年没有看到他了,在夫妻情深的时候,他毅然离去,留下自己一人独自面对着朝堂的风霜刀剑,现在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了。

人生之事永远有预料不到的时候,就算聪明如秦惊羽,世事很多时候也会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她想不到,她和慕容熙越会以一种这样的方式见面。

慕容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终于让很多人开始噤声,他们肯班师回朝,是不是就证明没有反叛之心?

在他们回京的前一夜,秦惊羽激动了一整夜,几乎无法睡眠,才到半夜,就开始催青璃姑姑给自己梳妆,一年未见,他走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现在他回来了,锦儿都已经两个月了。

秦惊羽很想扑到他怀里,看他是不是又受伤了,还是更加成熟了,看着锦儿沉睡的脸庞,秦惊羽的心底溢出无边的甜意,他回来了,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近来绵绵不断地上奏慕容世家谋反的奏折让自己心力交瘁。

青璃姑姑一边含笑,一边看着秦惊羽期待的脸庞,用心细细装扮,笑道:“公主真是天人之姿,无论怎么装扮都好看!”

秦惊羽看向天际,已经微微发白,暗笑自己竟然这般心急,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怎样笑话自己?堂堂长公主,竟然有着这般小女儿痴缠的心思?

十万大军不能全部入城,慕容如歌和慕容熙越只带了五千亲军进城。

按照朝廷例制,秦惊羽会在午时时分率领文武百官,在宫城高台前面迎接他们的归来,可是秦惊羽等不急了,午时,还要等多久?

有人来报,他们已经快到了城门之外,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他归来,怎肯多待一刻?再也不想等了,从来没有这般迫切地想见到他。

在亲率文武百官犒军之前,秦惊羽想先见他一面,他军务繁忙,自己亦政务繁忙,还有照看锦儿,对他的思恋却从未有一刻的断过。

秦惊羽主意一定,当即吩咐李肖,一骑策马而出,出了宫城,将身后一干侍卫远远甩在身后,秦惊羽顾不得礼仪,只想见到他,越快越好。

刚至城门,远远就望见一面黑色帅旗高擎,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慕容”,迎风招展于晨曦之下。

他就在眼前,秦惊羽忽然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一年没见,他变了多少?自己的模样可有改变?

秦惊羽勒住缰绳,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暗笑自己,面对风云变幻的朝堂也不像现在这般紧张过。

停下马,终于看见了他,一年不见,愈加威仪赫赫,日思夜想的人到了眼前,秦惊羽只觉怔怔出神,忘了呼吸,待反应过来,顽心忽起,趁他还未发现自己,藏于城门之后,看他会有多久才会发现自己。

他依然是那日出征之前的自信俊朗的模样,只是脸上平添了一股沧桑之色,愈加成熟风仪,依然是一身银色铠甲,将颀长挺拔的身姿衬托地无懈可击,摄人魂魄。

秦惊羽心神荡漾,不想再等了,正准备前去,忽然发现他身后有一辆华丽的马车。

马车?行军打仗,要马车干什么?还装饰得这般华丽,一看就是女眷坐的,军中男儿,粗犷者众多,很少有人会乘坐这般精致旖旎的马车。

秦惊羽停下了脚步,正在狐疑间,由车帘里面伸出了一只洁白晶莹的玉臂,慕容熙越迎上前去,将马车中人扶下了车,动作轻柔,离得远,秦惊羽听不清楚他说了些什么,不过那神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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