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久久地端详着秦惊羽倾城无双的脸庞,叹息道:“你这孩子,不知不觉,竟长成这般绝色了!”
母后这话说得秦惊羽只觉心中惊跳,和父皇母后重逢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放大,心中的那种不安就又强烈地升袭起来。
父皇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威严,见到秦惊羽,神情倒是有所松动。
母女重逢,感慨良多,皇后拉着秦惊羽的手,不肯放开,“阿羽,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17d7e。
阿羽,是枫临雨乳名,自记事起,就很少有人这样叫过自己,秦惊羽心中有些恍惚。江湖险恶,自己在江湖中生存,今日这般亲情竟让自己有些局促不安。
父皇忽然道:“皇儿,从今日起,我们西夏的闻莺公主就回来了!”
秦惊羽如同坠入茫茫迷雾之中,只道:“是,儿臣谨记!”
外面一阵内侍的声音惊醒了秦惊羽的茫然,“太子殿下于殿外求见!”
皇上颔首道:“宣!”
秦惊羽凝眉看去,高挑伟岸的一男子踏步进来,头带紫金冠,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是自己的嫡亲皇兄,西夏大皇子,现在的皇太子,枫凌澈。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枫凝澈朗声道。
平身之后枫凌澈看向秦惊羽,满目惊艳之色,含笑道:“皇妹,你回来了!”
秦惊羽俯身道:“臣妹参见殿下!”微倾的身体却被枫凌澈扶起,“妹妹不必多礼!”
秦惊羽不经意间抽回了自己的手,她不习惯和人如此亲近,虽说他是自己的大皇兄,嫡亲哥哥。
可是,毕竟,多年没有在一起生活,幼时的记忆也已渐渐淡去,留在自己记忆中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七皇兄,欣贵妃之子,枫怡然,人如其名,怡然非常,性情洒脱,自幼就和秦惊羽亲近。
枫凌澈似乎没有注意到秦惊羽的疏离,反而体贴道:“皇妹,多日不曾回宫,倒是和皇兄显得生疏了,也罢,来日方长!”
他转身对着皇上皇后道:“父皇,母后,儿臣看皇妹一路舟车劳顿,怕是休息不足,不如由儿臣送皇妹先回闻莺阁休息!”
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自是得到了皇上的恩准,皇后虽有些不舍,多年不见的女儿回来了,自己唯一的女儿,本应该是最受宠的公主,却一直漂泊在外,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可是阿羽也确实需要先行休息,还是太子想的周到。
“皇妹,请吧!”枫凌澈极有大皇兄的风度。
秦惊羽道:“谢殿下!”随着枫凌澈走了出去。
一路上,枫凌澈忽道:“阿羽,你我虽一母所生,可是自小你就和皇兄不亲近,皇兄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要问秦惊羽,秦惊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人与人之间的亲近很奇怪,要说最亲,自己应该和大皇兄血缘最亲,大皇兄对自己也很好,可是不知为什么,自己最喜欢呆在一起的皇兄竟然是七皇兄。
枫凌澈见秦惊羽不回答,叹息一声,“阿羽,你也不小了,以后和皇兄相处的时日还能有多少呢?”
说得秦惊羽心下一紧,看大皇兄的意思莫非是自己……?
秦惊羽心下吃惊,表面上却波澜不惊,淡笑道:“皇兄说的哪里话?只是今日,臣妹有些疲乏,想先休息了!”
已经到了闻莺阁寝殿之前,枫凌澈道:“为兄就不进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秦惊羽微微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这里叫闻莺阁,自己自幼的公主寝殿。
这里的一切还是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布置的,华贵典雅,秦惊羽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只觉恍惚,不太记得自己去了天雪宫之后,回了皇宫大内几次。
只依稀记得,每一次回来,心中或是好奇,或是期待,唯有这一次,是不安。
青璃姑姑已不再是自己的贴身侍卫打扮,而是普通的宫中女官装扮,见公主神情有些疲惫,道:“公主还是去歇息片刻吧!”
秦惊羽摇摇头,轻轻道:“本宫想静一静!”
青璃见状,吩咐所有侍女一并退下。
秦惊羽在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闻莺阁里面漫无目的地穿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
忽见前方水榭亭台上面一古琴,秦惊羽漫步走过去,手指轻抚琴弦,发出婉转悠扬的声音,果然是一把好琴,可是秦惊羽不记得自己宫中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琴,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呢?
阖目而笑,自己离宫这么多年,闻莺阁虽保存完好,些许事物改变也在情理之中。
那上好的琴却激起了秦惊羽抚琴的雅兴,当即坐于案前,修长的手指微动,清冷的琴声如同从山崖上面流下,迷蒙起一片水雾,只觉一阵清凉。
秦惊羽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随曲调渐渐高至不可能,如同凤凰轻吟,珍珠落玉盘,歌曲游离,余音缭绕,如云雾般久久不散…
“哈哈,阿羽,我就说嘛,这琴果然是只能送给你!也只有你才能弹出这样的琴声!”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
秦惊羽站起身,面含微笑,看向正在和自己说话的男子,西夏七皇子枫怡然。
站在梨花树下,龙章凤姿,面如冠玉,天质自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雍容闲雅,一双眼睛顾盼流波,明媚如清水。
秦惊羽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