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袭来,靳蓝筠只觉得眼皮异常沉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浑噩中只听见耳边嘈杂的水声。舒麺菚鄢

她梦到诺斯来救她了,他将德尔双手束缚住困浸在河里,看他在水里浮浮沉沉,鲜红的血漫开,像极天边烧得火红的彩霞,河鱼争先恐后的咬噬他的身子,只见德尔因惊惧而扭得变形的脸。

梦得这样的真实,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喉里火辣而干燥加之身上的疼痛让她想要逃离,可那坠重感却让她忍不住将眉头拢起,挣扎了几下却轻飘飘的,似乎没有着力点。

她这是怎么了,靳蓝筠满腔疑问,却听见身边的小奶娃哑着声音嘶吼:“蓝姨姨,不要乱动,我们会一起掉下去的云中子异界游。”

原来小奶娃察觉了靳蓝筠的意图,为她的转醒而高兴,但她这样挣扎一不小心就牵着绳子乱晃,这样子会造成受力不均而坠入江里喂鱼,所以只能大吼着希望她能听得懂瑾。

可正昏迷中的靳蓝筠哪里还有意识,挣扎了几下只觉得身子迅猛下坠,两个小奶娃加起来的体重要比靳蓝筠更沉,但她这样一动,她得了一个速度往下掉,小奶娃只能被她拉着往上升起,而这似乎是他们难以预料的。

“冷易扬,快卡住那里,要不就一起掉下去了。”阳阳急得大喊,用稚嫩的肩膀与头夹住铁索,重重的撞了上去引起头皮一阵发麻。

乐乐听见他的喊话,也学他那般夹住铁索,才撞上去的那一刻只觉得脑里一阵地转天旋,死死的撑着不让这绳索继续滑动,向下望去时却大为惊骇,靳蓝筠一双脚已经快要浸入水中恰。

“怎么办,诺斯叔叔怎么还不来。”小奶娃歪着头,酸涩的痛意传来,他们只能死死的夹着钢索不放,不消片刻那白嫩的脖颈就勒出一道醒目的红痕。

脚底是冰冷的凉意,直透心骨一般,靳蓝筠打了一个哆嗦后艰难的睁开眼,眼前一片雾蒙,只能感觉到雨丝飘在身上的冰冷,唇色苍白得失尽血。

她低头见到那浑浊奔腾的水时混沌的脑里才出现一丝清明,原来德尔已经将他们三人吊到了河上,眼皮一阵热乎,靳蓝筠仰头见小奶娃使劲夹着钢索不放,想说些什么却沙哑得不能开口,一双手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转头在岸上搜索着德尔的身影,却未见到他,靳蓝筠心底起疑,不知道他又耍什么花样,先前小奶娃被德尔甩耳光时她已然昏迷,这时醒来自然没有刚才的记忆,所以未见德尔之时才满心疑虑,怕他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手腕已经肿得不像样,估计要完全恢复也还需一段时间,真不知道德尔这个奇葩从哪里得来的灵感,居然将他们吊在河上,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不是神经病就是变态,纵观德尔,似乎二者皆可。

天空还飘着雨,诺斯听着德尔的指挥自己驾车前来,银白色的跑车在雨幕里划开痕迹,魏哲与德尔几乎是同时到达。

诺斯自接到电话后就马不停蹄赶来,这里郊区僻壤很难找寻,在德尔手下的指点下他才能勉强找到位置。

车子在石门边稳妥停下,他急忙解开安全带三步并作两步往里面跑,可是石室内空无一人,连绳索都不见,诺斯怒极,一拳砸在门上,额际的青筋隐隐的跳着,该死的德尔。

诺斯前前后后仔细的找了一遍,一双紫眸里盛满怒火,魏哲慢里条斯的从车上下来,见诺斯慌张的身影穿梭雨中,自己忍不住轻笑出声,在手下的指引下悠悠去见德尔。

也许是心理不安而悬浮的慌乱被放大,原本就静寂的心也随时间分秒的流逝而被那惊惧慢慢吞噬,诺斯脚底不稳,一个趔趄绊到石坎,眼疾手快的稳住身子才避免摔倒。

雨下得大了些,靳蓝筠不知为何猛然抬头,目光往河岸上飘,就连那安安分分的宝宝也似乎也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小腹一阵抽搐,她嘴边泛起一抹苦笑,低声轻语:“宝宝,你是不是也希望你爹地过来救你,你是不是也好想见到他,是不是,所以才告诉妈咪。”

轻轻靠在自己麻木的手臂上,她心底忽而一阵悲凉,诺斯那似有如无亲近让他心底忽然迷茫了,她能确定自己的心意,可诺斯的,她能么?

心里灌满了空荡荡的风,靳蓝筠满脑子都是诺斯,梨花初起日暮沉阁,难道这一切真是她的无妄念想么,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若说离忧,爱当其首。

小奶娃撑得吃力,脖子的涨酸一点一点的侵蚀他们的意志,他们低头望下去,滚滚河水泛滥,此时是汛期,只怕卷入其中也会尸骨无存的,更何况他们于水性是略懂一些,怎能在这河里逃命呢异世灵武天下。

正自神伤,忽然听得一阵尖锐的哨声,周围的守卫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望向四周,有条不紊的派出几个人在周围搜寻,靳蓝筠他们也被这哨声吸引,连忙抬头朝四里张望,不明所以。

诺斯被哨声吸引,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催促他前去,若是不去,可能就会抱憾终生。

他也顾不得质问德尔,跌跌撞撞的朝声源处跑去,脚底泥泞脏了裤脚他也难顾,只是连忙跑过去,整整三天了,他们已经失踪了三天,不知道这三天他们是怎么捱过来的。

这样一想,脚下迈得更急了一些,耳边传来的奔腾水声让他驻足,猛然抬眼,似乎天地瞬间静寂,一颗心似乎要跳出喉咙一般,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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