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男子怀中的如歌听了萧夜玄所言却是笑了笑说道:“如今那位画师恐怕是不会在这大周国待了,难道等着被侯夫人带回去做倒插门的女婿······”
说到此处,如歌的话音戛然而止。
见原本笑意盈盈的如歌忽然间沉默,仿佛在思虑着什么,男子开口询问道:“怎么了?”。
片刻之后,便听见女子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的说道:“侯夫人蒋氏与欧阳琳怕是要折在法源寺回程的路上了”。
闻言,男子一怔。正待要说话,外面便传来一声敲门声。
听见动静,如歌从萧夜玄的怀中站起身来。
随着男子一声击掌之后一名黑衣的影卫出现子在书房的一侧,看了一眼书房中的二人,恭敬的说道:“启禀主子,金陵侯夫人蒋氏与嫡女欧阳琳在从法源寺回城中的路上,被摆在悬崖边上的数根散乱的横木砸中,当场气绝身亡”
竟然被她说中了!
“知道了,下去吧!”
书房之内,夫妻二人相对而立。
看着男子眼中的疑问,如歌便又将在悬崖上看到的场景说了出来。
“在回来的路上,小薰看到悬崖上有人,方开始我虽有疑虑却并未太在意,刚刚猛然间想起来那人却是欧阳绍身边的人,那人在我们的马车经过之前在悬崖上走动,在马车经过之后便又走进了悬崖的内侧,想来只是辨认马车是否是属于侯府的”。
没错,在悬崖边上的正是欧阳绍身边的那位张天师,因着时间间隔久远,如歌并不十分记得此人,可方才说起来,却是想了起来那人的身形样貌与悬崖上的人是一个人。
是了,一向对着蒋氏卑躬屈膝,为的就是金陵侯府继承人的位子。如今,金陵侯神志不清,对唯一识得的蒋氏无有不从,这一点原本会让欧阳绍对蒋氏越发的卑躬屈膝。只可惜,蒋氏为了欧阳琳,竟然打起了招赘女婿继承侯府的打算,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心钻营的欧阳绍如何还能忍得······恐怕蒋氏与欧阳琳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
对于金陵侯府,萧夜玄从来不放在心上,只是自己的妻子却似乎对那侯府的人关注的过多,忆及去年年节小女人在看到那欧阳绍时的反应,以及在汨罗河边所说的话。
小人儿对他隐瞒了某些秘密,似乎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程度。深深的眷恋着,却被隔绝在外,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惶恐。
从身后将小人儿紧紧的抱住闷闷的说道:“歌儿,可否告诉为夫为何你对侯府、对欧阳绍会是如此的关注?就连那欧阳绍身边的人都如此的清楚······”
原本还沉浸在思绪之中的如歌听到男子的问话,身子猛然间一僵,抬头看着男子眼中的期待,却是低下了头,喃喃的说不出口。
没想到萧夜玄会忽然间问起这件事,曾近的过往是所有人都未曾告知的秘密,痛苦、挣扎、心碎、绝望,没有任何的亮光,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回忆。若他知道那些,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妻子,重生这样的事,有几个人能接受的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找上一套说辞,如歌不知道,心理亦乱成了一团。
书房内静默良久,见妻子一直都未曾开口,萧夜玄的眼眸中划过一丝黯然,原来自己在她的心里还没有到可以与之分享一切的分量么?
“你若不想说,便不要······”
原本想先开口挽回眼前的困局,将人转过身来却发现怀中的人已经是泪流满面,那蓄满泪水的眸子让萧夜玄心慌意乱,
“歌儿,莫哭,你若不想说,日后我不再提起来便是了”。
说话间,男子笨拙的拿着衣袖给如歌擦起了泪水,脸上满是焦急。
望着小心翼翼对待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一只易碎的琉璃一般的萧夜玄,如歌眼中的泪却是拦也拦不住。只能伏在男子的怀里抽泣。
见此,萧夜玄懊恼之极,为何要去问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为何自己总是把她弄得哭起来,如今该如何是好?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的萧夜玄发现自己当真是无用的很,竟然连如何让自己的妻子止住哭泣都不知道。
过了许久,
哭够了,也倦了,如歌抬起头认真地问道:“你当真想知道?”
“我······”
未等萧夜玄斟酌如何回答,如歌已经将他拉到了书房内间的软榻上坐下,而后动了动发干的唇开始叙说起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