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的书房之中,一身青衣的薛青泽立在一边,看着前方身着墨色蟒袍对着自己一直默不作声的男子,那双狭长双目中酝酿的风暴让他如座针毡。
旁人看不出来,跟随萧夜玄多年的他如何会不清楚,眼前的义兄是当真动了真火了。
沉默了良久,薛青泽面如冠玉的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大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就是在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找上那位玉小姐的,这几年来,我们在拜月教上花了不少的心血,可是得到的消息是那该死的养蛊的拜月教主早在四年前便因为内讧死了。若是时间足够,我还能有把握将从哪些散落的拜月教徒手中拿到蛊虫做研究,只是如今这蛊虫离你的心脏实在太过接近,我无能为力。你应该知道只要能救你,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是会给的,其他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虽然知道眼前的人说的是事实,可若是那小丫头的动作不够敏捷,一旦蛊虫通过伤口钻进她的身体里,后果不堪设想。想起那朦胧意识里那迸溅着的属于她的血色以及那柔弱瘦小的人儿失血苍白的小脸,萧夜玄就忍不住想要将眼前的人扼死。望着桌上放着的染着血色的银狐皮大衣,男子的眼中划过一丝冰冷,“这几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闻言,薛青泽身子一颤,却是依言退了出去。
终于,书房内只剩下男子一人,仰躺在大椅之上,不知时间流动了多久,书房内猛然间传来一丝叹息。
“如歌······”,声音幽深之极,缠绵之极,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坚定。
夜幕降临,喝完补药的如歌在厢房中躺着翻来覆去,因为手臂上的伤口,烈氏禁止如歌碰针线笔墨,将房里的东西全部都收了起来,即使如歌再怎么央求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云杰更是每日天未曾完全黑便赶着如歌回房休息,不让任何人来打扰,说是养精蓄锐,固本培元。在一大一小外加三个得力大丫鬟的监视之下,如歌过上了如同小猪仔一般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在床榻上滚了半天之后,如歌终于有了几分睡意,拉过一边的薄被,便颠颠的去找周公下棋了。不知睡了多久,手臂上感觉传来一丝麻痒,以为房中有蚊子的如歌顺手一挥,却听见“啪”的一声,立时惊醒,看着坐在床边矮凳上的人,如歌惊得坐起身来。
这人不是应该在家中养伤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闺房之中,望着男子那凝视着自己绽放着熠熠光彩的黑眸,如歌又气又羞,什么保家卫国的北地战神,自己流那么多血居然救了这么夜探香闺的登徒子!流氓!摸了摸身上完好的盘扣,如歌心里气闷。
“夜深了,世子出现在这里恐怕多有不便,请回!”
“玉如歌,殴打皇室子弟,该当何罪”,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一分危险之意也没有。
听了男子的话,如歌仔细一瞧,那人右脸上果真有淡淡的手指红印。
不会是方才自己无意间打的吧?如歌心里有些郝然,想起这人半夜三更出现在这里不规矩的行为,一时间又有了些底气,想要下床却被床边的人挡住,于是干脆跪坐在床上问道,“那世子深夜闯入女子的闺房,不知又所为何事?”
看着眼前小人儿双眼中映照出自己的影像,男子的黑眸中的底色加深,俯身靠了过去,在如歌的耳边说了几个字,“来看我心爱的女人”,男子近乎呢喃的声音直把如歌的脸涨得通红梦醒三国。
不要脸,谁是你心爱的女人。抬起头原本想要反唇相讥的如歌却在看到男子那深沉如星海的眸子,良久才呐呐出声:“世子恐怕是找错地方了,世子的女人都在······在那个宫中的画像图本里······”
如歌还来不及说完,便被丰润的唇瓣堵住了话音。
不容她再说话,男子俯身低头狠狠吮住她的唇,疯狂汲取里面的甘美,肆意而霸道,一手紧紧的附在如歌的腰上,稳稳地将人搂在怀里。人生两世,如歌何曾这般的被人激吻过,一时之间连反抗都不知道反抗。待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被男子反扣着,动弹不得,顿时大急,水润的眸中很快凝聚出大颗的泪水。
此时如歌的心头委屈万分,前生自己因为他被卷入了一场毁掉自己一生的婚姻骗局,如今自己救了他还要被他欺负,真真是没有天理了。想着人生两世的遭遇,什么冷静,什么淡然统统都没有了,眼中的泪水就像倒豆子一样流出来。
近乎痴迷的男子看着小人儿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滑落的泪水,猛然间顿住,只道自己把这个小女人吓住了,松开双手,小心翼翼的擦着如歌的小脸,心如被钝刀捅过一般,“莫哭!”
他喜爱极了她,只是想用行动告诉这个小女人,自己那难以宣泄的情感,没想到却把她弄哭了,萧夜玄挫败的直想捶墙。
“你欺负人!”听着男子带着疼惜的话语,知道眼前的人全无威胁,如歌更加哭得厉害。
“是我欺负人!别哭了······别哭”,如歌想停下来着,可就是止不住,都快四十岁,不对,是五百四十岁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那么多的眼泪来。
百般劝阻无用的萧夜玄,只能任由着怀中的人尽情的哭泣,在适当的时候拍拍哭得几乎岔气的人儿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小女人的怨气似乎发泄完了,哭声渐渐息止,任由萧夜玄擦着脸,却是气鼓鼓的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