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没有动怒,每座王府要防人渗进来打探消息这是很正常的,安抚地看了眼阿三,“无须气馁,你派人盯紧这静王府的人行事,我要知道在李许的周岁宴之前静王府的小厮侍女管事及婆子们到底接触过什么人,这点不能出差错。”小心能驶万年船,天下没有密封的墙,她就不信找不出静王府打算做什么的珠丝马迹。
待阿三领命离去后,她即起身吩咐姜嬷嬷道:“嬷嬷,那些女子都调教好了没有?”
姜嬷嬷闻,眉眼笑了笑,“不负公主所托,按公主教的那样三分诱七分吓的调教,现在已颇具诱人之姿。”
“那好,我过去瞧瞧,养了这么久是时候派出去了。”李凰熙轻敲桌面道。
烈日晃晃之下,李凰熙悄然出了忠王府,悄然上了在暗巷中备好的马车,戴着一顶草帽的胡汉三听到公主的吩咐,鞭一扬,朝前方而去。
在一间小小的五进宅子里面,大白天的却上演着不堪入目的一幕,几个女子极尽诱惑之能事地宽衣解带地诱惑着男人,轻笑声不断,吞咽声不断,而几个大男人早已是耐不住地宽衣扑上去,却被几个女子娇笑着滑开,几番追逐之后,女子才半推半就地跪坐下来用红唇服侍着那几个男子。
在暗房里面瞧着这一切的姜嬷嬷已是红了脸,虽然上回她来视察过,但没想到会这么生猛,看来花重金请来的江南老妓确有一套。公主还云英未嫁,脸上不由得着急起来,遂道:“公主,这不宜多看。”
李凰熙却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似的,而是两眼紧盯着那靡烂一幕,只是她气不喘脸不红,秀气的眉头还轻轻一皱,很快就转身出了暗室,“把那江南名妓找来。”
在正厅坐下,隔着一道牡丹屏风,那徐娘半老的名妓敛裙行礼,虽不知这个主人家是谁,但却知道对方不但财大气粗,似乎还颇有势力。
正暗自揣测之际,听到里头的声音传出来,很是清脆动听,但听来却年纪不大,她正出神间,听到对方轻喝了一句,方才歉然道:“贵人想要才貌双全,又会琴棋书画,床笫功夫又要好的,倒是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她的性子有点傲,刚才要她出去表演她却不肯,奴家正呵斥了她一顿。”
李凰熙闻言,眼睛一亮,“领她出来回话。”
那江南名妓出去后,没一会儿,领着个着素衣的女子进来,李凰熙从屏风处的暗眼看去,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着了一件白色的衣装,西子捧心似的表情,添了几许风情,还有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更是勾魂得很,只是她的气质偏冷,所以看起来像是出身良好的女子。
李凰熙顿时来了兴趣,坐回圆椅后,笑道:“你为何不愿出去接受孝核,又不会真让那群男人破了你的身子,有何可怕的?”
那女子微微一福,昂着头道:“那样做只会令人更看不起而已,”两眼却是紧紧地盯着牡丹屏风上的花瓣儿,她等了良久就是要等这一个机会,“贵人养着我们这么一群人不就是要送出去吗?既然如此,我在证明我的身价。”
屋子里的侍女等人,包括那江南名妓都笑了出声,身价?一个已经卖身进来的女子谈什么身价?
只是那女子却不为所动,她在赌,屏风后的贵人必定看不上外头的庸脂俗粉。
有点意思,李凰熙思忖道,嘴角微微上提,不过却打击道:“你还能有什么身价?”
那女子清冷道:“贵人培养我们无非是要派我们去当探子,一个好的探子可不是只懂得在床笫上展露风情,不知我说得可对?”
“大胆。”姜嬷嬷喝道,居然敢用这挑衅的姿态与公主说话。
李凰熙抬了抬手示意姜嬷嬷住嘴,此时她的笑容已收,这短短几句话已经道出了她的意图,这是刚才只懂得搔首弄姿引诱男人的女子不同。“你怎么知道我会用你?”
“贵人培养的这群人中有我聪明的无二。”那女子忙道,表情上不再那么淡定从容。
“太聪明的人死得会更快,显然你还没摆清自己的地位,带她下去吧,明儿就卖到青楼去。”李凰熙道,这样的人要用也得磨平她的棱角才行。
果然,那个女子一愣,万万没想到这贵人是这种态度,在被人推着离去之前,她不能放过这惟一的机会,不然沦落了风尘后就无法回头了,两手板着门框,这回不再那般傲然,“贵人对我有何不满?”
“懂得藏拙的人才是真正聪明之人,太过锋芒毕露的人我如何敢重用你?这个道理你在这儿学了这么久仍没有弄明白?”李凰熙嘲讽地问道。
那个女子这才皱紧眉头,本以为用这样一套使自己成为特殊的,然后好与这真正的主子讨价还价,哪知道第一回合自己却是败下阵来,咬了咬唇,苦涩地道:“我已明白,谢赐教。”
李凰熙透过那密孔看到她脸色苍白地松开门框,这回唇边一笑,倒也不是可救药,毕竟要找这样的女子不是易事,“若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做得我满意,兴许我会留下你。”
那女子一听,脸上不禁一顿,急忙冲回来,“你说得是真的?”
“没错,一旦你为我所用,又能尽心办好差,事成后我不但会还给你卖身契,还会实现你的愿望。”李凰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