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抚芳的眉头皱得很紧,一脸不解地看向女儿,本来是静王妃开心的日子,收到这样的礼只怕脸色都要黑如锅底了,“凰熙,你这样做,只怕你大堂嫂要恨死我们忠王府的。”
李凰熙上前一把揽住孙抚芳的肩膀,笑道:“这事母妃就不要忧心了,再说男人间互赠美人早就不是新闻了,您想想父王的妾侍有多少是别人送来的?那会儿他们可又是否顾忌您是否心情不好?”
她就是要明着给静王府塞美人,一想到听到监视桂香家人的回报,她就窝了一肚子火,桂香的家人一夜之间死得干净,只是那珠丝马迹却能悄然扯上静王府,居然把手伸到她父王的卧室内,那她要做的就是以牙还牙,思及此,嘴角冷冷上勾。
长有赐不能辞,那个大堂哥打杀不得,丢出府也不得,只能好吃好喝地供着,让他有苦难言。至于大伯母纪妃,就让她头疼去,只怕她头疼的地方还会不少。
此时的孙抚芳怔了下,女儿说得在理,可她生性毕竟还是有几分宽厚的,虽然自女儿能干起来后,她是渐渐硬了心肠,可到底仍没有到铁石心肠的地步。“凰熙……”
李凰熙笑嘻嘻地握住孙抚芳的手,“母妃,这事就依我这么定下了,我明儿就与父王提一提,他一准会答应,我可是特意选了两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父王送这样的礼只怕要羡煞旁人。”
孙抚芳叹息一声,罢了,女儿兴致高昂,她就不泼冷水了,“这事你看着办吧,不要仗着你皇祖母宠你而胡乱行事。”少不得老生常谈般叮咛一句。
李凰熙笑着应了,在孙抚芳这儿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孙老夫人在这外孙女离去后,才感慨地道:“芳儿,我看这外孙女比你能干,你就别操那么多心?要再生一个嫡子巩固地位才是真的。”颇为忧心又希冀地看向女儿浑圆的肚子。
“娘放心,拼了命我也会生下这个孩子。”孙抚芳慈爱地抚了抚肚子,胎儿在肚内用力一踢,感受到胎动她笑得更为灿烂,“哦,对了,这些天怎么不风茹儿?莫不是生病了?娘可别瞒着,还是早些让府里的大夫把把脉才是正经……”
孙老夫人想到孙女儿自郊外别庄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早就疼了,可也知姻缘一事无可强求,只能勉强笑道:“没大碍的,只是女儿家的一些小病状,精神有些萎靡,所以我让她在客院里面休息,她倒是老念着姑姑呢。”
“没有大的病痛那就好……”孙抚芳没再追问,既然母亲不愿说,逼问就没意思了,身体也乏了,遂让许嬷嬷代自己送母亲回去。
翌日,李凰熙亲自向李盛基提送礼之事,果然如她所料,李盛基大为赞赏,尤其是见到两个美人的水准不低,更是欣然点头。
静王府世子的周岁宴席如期举行,恰是秋风初起的季节,李凰熙身着石青色的宫装,耳垂明月铛,头戴八宝玲珑冠,眉目如画,怎么看都清艳逼人,陪同她一道前去看世面的孙磊眼珠子都舍不得移开,直到李凰熙不悦地轻咳,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表妹今儿个真的艳光照人。”
“表哥说这话是不是把我与那些个低贱的青楼妓子相提并论?”李凰熙冷笑道,这个表哥没有别的爱好,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美人,抱美人,整一个纨绔子弟。
“表妹怎么会这么想?”半晌后,心事被人说中,脸色羞红,惟有乍呼这么一句以掩自己的尴尬。
李凰熙再度冷声道:“表哥这么紧张做甚?我又没有说你一定是?”接过夏荷递上来的茶水轻茗了一口,“关于表哥身边那两个小厮你嫌不好,那就撤下来吧。”
原本脸色羞烫不自然的孙磊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好不容易找着个由头打发那两尊门神,拖了这么些时日这公主表妹竟然应允了,遂一脸笑意道:“表妹处事甚公……”
“表哥这么想那就好了,忠王府不养吃干饭的人,做得不好被遣走乃常理,回头我让管家再送两个会功夫又忠心的到客院去供你差遣,表哥可千万不要客气推辞啊。”李凰熙笑得万分和气,万分真诚。
孙磊刚喝进去的一口茶水顿时就喷了出来,一双桃花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凰熙,走了两尊门神又要来两尊瘟神,“表妹,这不太好吧?表哥有带小厮来……”
“表哥带来的是表哥的,表妹遣去伺候表哥的,那是表妹的一片心意,莫非……”她的眼眉上扬,笑脸一收,看他喷茶身子歪向一别避开那道弧线,用帕子掩着嘴道:“莫非表哥连这点脸面也要驳表妹?我忠王府的下人不及你带来之人?”
“怎么会?”孙磊惊呼道,忙摆了半天手,最后气馁咬牙道:“表妹送的都是好的,表哥哪有质疑之心?”
她方才笑得甜甜的,“那就好,不然表妹会很失望的。”目光朝一旁坐着的小厮,“还不给表公子整理衣装,莫待会儿到了静王府丢了表公子的面子?”
孙磊这才不好意思再与李凰熙共乘一辆马车,急急下了马车坐到后面去换衣裳,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这段时日想着那天只有一面之缘的绮春楼花魁,他就彻夜难眠,表妹再美也还略带青涩,哪及那满身都是风情的花魁娘子来得诱人。
“终于耳根清净了。”待孙磊离去后,李凰熙撇嘴道,若不是念在母妃与大舅的份上,真想将这对兄妹都遣出府去。
“凰熙既然不喜他,何必让他也跟着出席宴会?”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