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一听到这哭求声就知道这对母女是谁了,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远远地就听到了父亲的怒吼声,“滚,不要在这儿碍了本王的眼,等会儿本王自会亲自收拾这个不肖女,还有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
屋子里的哭声又响了起来,她的眉头皱得更紧,李云熙还是撑到了母亲回来的时候,记得前世,她的乖巧是博得了母亲不少的好感,在众多的庶女中惟独对她另眼相看。
此时的孙抚芳瞪了丈夫一眼,看了眼因怕丈夫的眼神而躲到自己身后的少女,那张小脸上梨花带泪的份外可怜,想起她素日里的乖巧,不由得心怜了几分,扶她起来,不顾丈夫道:“云熙,你做了什么惹恼了你父王?”
“我……我,女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今儿个父王他……”李云熙哭着将始末说出来,但眼睛却精明地看了眼嫡母的神色,一如既往,心中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气。
“……女儿与姨娘在屋子里做着刺绣,父王拿着一截布料到女儿的屋子里怒气冲冲地问是不是女儿的,女儿一看是去年宫里赏的布料,当时这个颜色确是女儿要了去,忙说声是,父王他……他二话不说……就命人拿鞭子来抽打女儿……女儿真的不知道做错什么……”她一面说身子又抖了抖,后背的血水看起来有几分吓人,双手下意识地环住双臂更添几分可怜。
李盛基一听到这声音,额头的青筋就一抽一抽的,手骨都捏出声音来,这丫头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小,在外偷听了他与大女儿的对话,现在居然还推脱说不知道是什么事?在他挥鞭打下去时还装晕,要不然他早就将她打死了,原来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这心机果然深。不等发妻发话,一把将那个逆女从发妻的手上夺来,恨声道:“拿剑来,今儿个本王就要送这逆女上西天。”
“王爷,饶命啊,二郡主年纪还小,教教就会好……”李云熙的生母辛姨娘哭喊道,刚刚若不是王爷听到王妃回来,忙扔下晕了的女儿不理,只怕女儿真的要被王爷狠心打死。
她的出身低微,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而被王爷收进房中去,因王妃的关系,府里的小妾都是一概称姨娘,没人有那个本事爬上侧妃的位置。
孙抚芳脸色一直都不好,上前将哭着求饶的李云熙从丈夫的手中又夺了回来,护在怀里,责道:“你吃了什么药?竟要将云熙杀了,再不好也是你的女儿。”
一众小妾也移步上前,七嘴八舌地说道。
“王妃,王爷处置二郡主自然有他的道理,王妃在外一天定是累了,还是先回屋歇歇吧……”
“没错,王妃拦着不让王爷行家法,往后还有谁听王爷的号令?王爷在这儿已经够委屈了,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
一致地劝着孙抚芳不要去管这些个事,李盛基听到这些个劝非但没有消火,对妻子也开始横眉冷对,没错,他是让她去献身给他铺回京的路,现在他娘的又没有嫌弃她的身子脏了,她倒好没将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挑衅他的威严,还有天理了吗?顿时吹胡子瞪眼睛。
“芳儿,今儿个你若要拦着我,就别怪我……”他发狠地道,一把接过下人递上来的宝剑,握紧在手。
孙抚芳也来气了,她为了他奔波了一天,虽说愿意为了他而牺牲自己,但他有没有想过她的心情?一想到王祖业那个肥猪的猪嘴拱着她的情形,她现在还想要吐,若不是女儿,是不是她死了他也当没这一回事?这回是铁了心要管这庶女的事情,一把将李云熙护在身后,梗着脖子朝丈夫道:“好啊,你现在嫌我碍眼了是不是?那就一剑将我刺死倒也干净。”耳里听到那些个女人还在唧唧歪歪,美眸含霜,朝她们怒喝一句,“都给本王妃闭嘴,这里何时轮到你们说话?”
一众小妾看到这对夫妻杠上了,顿时知趣地收声,嘴角暗含一抹得意的笑容等着看好戏,只要这王妃一失宠,王爷还不偏向她们?坐等收渔翁之利。
辛姨娘与李云熙这对母女对视一眼,都聪明地不再置一词,而是躺在保护伞之下,父王要砍要杀也会先冲着孙抚芳去。
李云熙心想,生母这事还是办得漂亮,见父王往死里打她,不但拦着拖延时间,还悄然让人拿银子收买别些个姨娘,让她们挑事端,这样父王的火自然有泄处,小脸上闪过得意之色,但在看到迈进正厅里来的李凰熙冷着脸看着她,心一惊,忙扮演乖巧的样子,双眼滴泪,举着帕子抹泪水,大姐其实一如王妃,这对母女自视甚高,看到她扮小伏祗哪次不会自鸣得意扮演那救世主?
李凰熙一看她现在的样子就知道她在做戏,手里的拳头捏得很响,前世怎么就那么傻看不出这个庶妹拙劣的演技来?真真是白长了一对招子,她被周身的怒气、怨气、恨意交织,那两眼更是如万年寒潭一般。
李云熙看到大姐那双凤眼看来是恨不得吃了她,莫非看出她耍的计谋?只是现在父王与嫡母闹得正厉害,她不敢轻易做声再引火上身,惟有绞着帕子低头装可怜,但下唇已是咬住了唇瓣。
李凰熙的手指死死地抠住自己的手窝,直到痛意传来,方惊醒回过神来,再一看父母,已经到了水火不融的局面。
李盛基一被人挑衅就会脾气变燥,此刻看到妻子不买他的账,竟真的举剑向妻子,冷喝道:“芳儿,让开。”妻子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