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熙没有意外的表情让管家的瞳孔缩了缩,这个公主越来越让他看不明白,现在看来比王爷还具有威仪,遂姿态放得更低些,“公主,老奴没让她不知轻重地闯进去见王妃,而是将人引到了别处候着公主回府……”
李凰熙听到这里,脸上浮起满意的微笑,“甚好,你处理事务越来越让我满意,他日本公主必定不会亏待你。”
管家一脸笑意地亲自扶着李凰熙下马车,公主之前那样郑重叮嘱,他又不是傻子哪会不知道忠王府的头等大事就是王妃的胎儿?眼看月份就要足了,更不能让人惊扰,路上也拣重要的来回话。
李凰熙静静地听了半晌,最后在踏进会客的厅堂时正好听到里面有人轻声怒喝,“你们忠王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吗?晾着客人不理,连个主子也不出面?长乐公主不在,不还有王妃吗?快去请王妃出来或者由我这侄儿媳妇进去请安问好……”
接着就是衣服碰撞的声音,步履匆匆的声音响起。
都快不过李凰熙掀帘进去的速度,与那匆匆出来的人相遇上,她扬起一抹笑容看向对方惊讶的眼睛,“堂妹这厢就来见过堂嫂,府里的下人多有怠慢,堂妹这就给堂嫂赔罪。”
静王妃看了眼她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赔罪,冷笑一声,“公主也莫要与我开玩笑,你是太后的红人,你的赔罪我还真当不起,我到忠王府来还没给三婶母请安呢,公主来了正好,给我带路吧。”说完,上前一把掐住李凰熙的手臂就要扯着她出去。
李凰熙的身形不动,论身高她比静王妃矮了半个头,但她素日里有练功,所以论力气静王妃不及她,所以拉了好一会儿,静王妃也没能拉得到这个堂妹,遂脸上更为不好看,冷冷道:“怎么?我这还请不动堂妹吗?”
李凰熙反手过来按住她的手,同样冷笑地将她硬往里面拽,“堂嫂说得是哪儿的话?你可是长子嫡孙的媳妇,我哪敢对堂嫂不敬?只是你也知道我母妃有孕在身,惊扰不得,所以还是由我这堂妹先招呼堂嫂吃茶……”
静王妃反而被李凰熙拽往内而去,她的脸上闪过一抹异色,这堂妹看身形不算是高大的,没想到力气倒是不小,也好,先与她会会再说,心中想定,这才顺势往内而去。
李凰熙正扬声吩咐人上茶,手就被人甩开,表情淡定地看去。
静王妃冷声一哼,最后才一脸笑意地道:“公主不让我见三婶母,罢了,那我就与公主直说吧,上回忠王叔给我那夫君送了两个美貌的侍妾,这不,我是来回礼的,这四个侍女长相都可人,也调教过,正好给忠王叔两人,茴堂弟两人。”说完,朝李凰熙挑衅一笑,真还当她静王府没人吗?
在静王妃的手一扬之下,有四名美貌的女子出列,朝李凰熙盈盈一福,齐声请安。
李凰熙早就从管家的嘴里知道静王妃这回上门带了几名漂亮的丫鬟,看来是来者不善,管家如是说。她的目光落在这四个女子的身上,倒是长得如江南水乡的女子一般柔情似水,看得出来是是精心挑选了一番。
思及此,微微一笑,这堂嫂倒也会挑时间,选了她不在府里的时间前来,好在忠王府的管家这回还算得力,没让她先见着父王与母妃。
“嗯,长得真不错,”李凰熙赞扬了一句,然后亲热地扶着静王妃落座,亲自给她端茶,叹息一声,“我知道在大侄儿的周岁宴上给堂哥送侍妾是相当不妥的一件事,那扫了堂嫂的面子,只是……”
静王妃一见到李凰熙先是发作,这就是在表达她的不满,之后又是回礼赠妾,这会儿听到她似有歉意的话,并未伸手接过她的茶碗,“公主他日出嫁了就知道我的心境了,现在你不过是站着说话腰不疼。”阴阳怪气一笑后,方才正色道:“不过公主未出阁,有些话我还是要留着当面与三婶母说说,大家做人媳妇都是甚艰难,身为天家儿媳,都是看着表面繁化,内里的苦楚不足以为外人道,别人不明白,三婶母却是知道的,为何还要在我心窝子里插刀?”
静王妃这话说得既气概又悲凉,可见赠妾一事让她至今仍耿耿于怀。
李凰熙道:“堂嫂既然不喜,将其赶出府去就得了,我父王那儿不会有闲话……”
“赶出门?公主倒是说得轻巧,也是,凭公主现在的身份,将来的夫婿哪敢左拥右抱,专房独宠是免不了的,我哪能与公主相比?”静王妃斜睨她一眼冷声道,那嘲讽的口吻越来越重。
“这么说堂嫂登门就是找晦气的?”李凰熙将茶碗放下,声音一冷道。
静王妃鼻子里一哼,她就是上门找碴的,她又奈她何?嘴上却道:“公主切莫这样说,你想让堂嫂我背上个坏名声吗?我不过是给忠王叔送回礼,可没有别的意图。”抽帕子按了按嘴角,“许儿的身子仍没有好,我也不宜久留,公主还是让我快些拜见三婶母,我也好家去,不然外人要指责我不懂礼数。”
李凰熙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没有应声要让静王妃去见孙抚芳,表情变了变,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静王妃不耐烦地起身,手却被李凰熙一拉,她回头一看,“公主这是要怎地?莫非我连见三婶母的资格也没有……”正要再讽刺几句。
李凰熙却打断她的话,这回她一脸为难地道:“我知道堂嫂心里不舒爽,其实这送侍妾之事我母妃也是不愿的,她当时还说这是在打堂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