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怀恩拿在手中的箭矢,李凰熙只是微一怔愣就伸手接过,这个物什她怎么会不记得?那年她与白晏遇到的刺杀是生平头一遭遇到的险事,记忆中好像此事后来不了了之,她也就放下了。
来回翻看了一下这个带钩的箭矢,她沉声道:“你查到它的来历了?”不知为何看到上面闪的寒光,她的心头就是一震,不祥之感油然而生,面容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怀恩看到她的垂下来的睫毛,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佛珠,心头同样也是沉甸甸的,不能再犹豫,这事不是开玩笑的,他正视她缓缓开口。“嗯,我来就是就是为了这件事……”
临近傍晚,斜风细雨飘飘洒洒的,行人无不时行色匆匆,白晏小心地护住怀中的腌梅子,嘴角一咧,快速地抽动着马鞭,回到暂住的府邸时天色已经阴暗了。
他急匆匆地冲进内宅,看到李凰熙倚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飘飞的细雨,只不过离开了几个时辰,他竟觉得这样的她很是陌生,甩下心头的奇思异想,笑着上前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我回来了都不知晓?”
李凰熙听到他的声音方才自窗前的雨幕看向他,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她熟悉的微笑,身上的衣物被雨水略有打湿,总之这个男人她应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做什么这样看我?”白晏皱眉道,那目光有审视有打量有……他说不出来的猜疑在里头。
李凰熙忽得笑出来,“看到你成了落汤鸡,我笑笑都不行?”站起来走向他,“回来后怎还不去换件衣裳,不然风寒入体那就糟了。”伸手将他的湿衣解开,指示一旁的夏风赶紧拿套新衫子来。
白晏看了看她给他换衣的动作,一如平日般温柔细心,自打出京后,她就像一个小妻子般地侍候他,那种柔媚的态度让他每每都感到贴心般的温暖。现在她的眉眼就是这般温顺的,并没有他之前多想的那些,因而他的脸上也放松下来,赶紧将那腌梅子掏出来,“喏,这是你想吃的腌梅子,赶紧让侍女装盘了里给你端上来。”
李凰熙接过捧在手心里打开,一股酸味冒出来,她一闻顿觉十分醒神,娇俏地看了他一眼,“我要你喂我。”
白晏已是赶紧将湿衣脱下来,感觉到身上的水汽消失了,方才伸手揽住她的腰,拈起一颗放到她的嘴里,看到她含在嘴里时眼睛一眯,似那吃饱喝足的猫儿般惹人怜,心中一动低头在她的颊上一吻,“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爱吃?这酸不溜丢的东西,吃上几颗就好,吃多了对身体终没有益处。”
李凰熙没有做声,那酸中带甜的滋味在口腔里散开,却没能进到那心里,一如现在即使靠着他的身体,她仍感到春寒,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白晏以为是自己冷着她了,赶紧松开她的腰,接过夏风递上的衣物径自穿好,似不经意地道:“怀恩今天是不是来了?我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见过他了,正好,最近想找人手谈一番,他就送上门来……”
一提起怀恩,李凰熙正在掏腌梅子来吃的手就是一顿,一颗腌梅子又掉回小瓮中,神情阴得几可滴出水来,但此时正专注换衣物的白晏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等她抬起来再眯眼吮吸那腌梅子的时候,口齿不清地道:“是来过了,不过他只是路过这里,很快就告辞离去,我留也留不住,说是他师父给他布置了功课,他还要一路去找答案什么的。”
听到怀恩已经走了,白晏的神情就是一松,又上前来抱她坐在膝上,脸上却是一片遗憾地道:“真可惜,看来他准备向苦行僧发展了。”不想妻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转移话题道:“晚上想吃什么?”
李凰熙偏着头想了想,口中酸液倍生,腹中自然打鼓,报了一长串菜名,那手又伸进小瓮中又想掏出一颗来吃,哪知自家良人的手很快就将那瓮子拿开,让她两手落了空。
“我还想吃。”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手中的小瓮,对于饮食他一向看得紧,对于这些零食他一向不主张她多吃,只因她今天念得紧,怕她趁机做乱买下一大堆当成主食那就麻烦了,他方才会亲自去给她买回来。
“不行,得饭后才能吃,乖,听话……”他赶紧让夏风将这腌梅子拿出来,然后哄起了她,边哄边出动美色亲吻她的红唇。
李凰熙自然不依,只是红唇被他吻住,她又双手揽上他的脖子与他热烈地吻了起来,渐渐忘记了那一小瓮腌梅子。
夜里听缠绵较之平日热烈了几分,李凰熙也一反常态热烈地需索起来,两人在大床上抵死缠绵。
白晏轻吼一声,脑中闪过一道白光,然后一个翻身将她拥到怀里,手轻抚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享受着这欢爱的余韵。
李凰熙却一反常态,红唇吻上他的耳垂挑逗,玉手在他的身上点火,似有再来一场的姿态。
白晏捉住她点火的小手,眸子仍然带有未散的欢爱之色,声音略微低沉醇厚道:“还想要?”边说边在她的脸上细密地吻着,“那也得等一等,凰熙,等会儿我一定会满足你……”
李凰熙却用红唇堵住他的唇勾引他的舌头随她起舞,媚眼如丝地勾着他,声音绵软地道:“阿晏,我现在就要……”
活脱脱一个任性娇娃。
白晏何尝看到她这个样子?没有在建京时那为了撑场子而表现出来的强势与冷硬,也没有她平日里的睿智与从容,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