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这是她第一次说了句关心他的话,白晏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不禁倾身想要亲吻好的渐渐有些红润的嘴唇,哪知他一靠近,她的头就偏向另一边避开了,他的吻只能落在她的脸颊处,心底到底还是叹息一声,手中的拳头握紧了好一全儿才松开。
“我没那个心情关心你,只是现在我与你还是得拴在这一条绳上,我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去。”李凰熙板着脸嘴硬道,时刻提醒自己她不能心软,现在会落到如斯田地皆应她过于心软所致。
这儿是北魏,不是她的故国,这是她时刻需要谨记的。
白晏掩去眼里的希冀,想想她的性格也就释怀了,一旦她执拗起来,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劝得她改变主意。
“北魏的开阳如同大齐的建京,很是繁华,这儿有不同于大齐的风光,凰熙,到开阳的途中我陪你一道看看,你也会渐渐喜欢这片土地。”他抓过一旁的湿布将手上沾的药膏擦掉,“至于那个拓跋渊,你不用担心他,我初到北魏,有时候需要一个人立立威也是好的……”
“我对北魏不感兴趣,既然你觉得那拓跋渊无足为惧,那就随便你好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生父就算对你母亲感情深厚,但人死了那么多年,你以往隔着远远的什么都是好的,一旦靠得近了再香的花也都会变臭的。”李凰熙打断他的话道。
人的感情很微妙,一如她的父皇,母后生前的时候他坐拥不少美人,看哪个美人都是好的,都是勾人魂魄的,但是人死了,他又突然变得如情圣一般,母后在他心目中反而是越来越无人能及。
这些年来李盛基也宠幸过别的女人,不用李凰熙亲自出马,他就自觉地事后赐给那些女子一碗避子汤,没有人能侥幸怀上身孕威胁太子李芫的地位,这也归功于孙抚芳所生育的子女一直都在他眼前晃,不断提醒他为人父的责任。
北魏的那位帝王恰恰相反,白晏从没有一日在他膝下承欢过,他对白晏生母的爱能深到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而且身边绝对不会缺少宠妃,白晏的出现会搅乱开阳的那一池水这是毋容置疑的。
李凰熙的视线暗暗打量白晏,这段时日每每有清醒的机会时她都会思索,白晏对北魏帝王的信心到底来自哪里?他与她一样都是审慎的人,决定到北魏的行动无疑是要冒着风险的。
白晏擦净手后,将那白狐氅衣紧紧地将她包住,对于她那似有还无的打量焉能不发觉?嘴角愉悦地上勾,现阶段来说这是好现象,总比她对他视而不见要好得多。
对于她在想什么,他焉能猜不出?只是那到底来自前世的记忆,他的生父到底待他还是不错的,这趟回归不若她想象中那般风险环绕,不过时移世易,到底两辈子了,他还是多存个心眼好。
因而那位所谓的四哥送上门来,他焉能不用?说到底这还是试探父亲最好的工具,不然他哪有兴趣管别人生母的事情,当众挖苦他那些个难听的话就是要挑起他的脾气,好歹还可以借这个机会教训他给凰熙出一口气。
夫妻俩各有所思,寝室沉默下来。
夏荷的声音响起时,高大身影的完颜雄已经强行闯了进来。
李凰熙抬眼看去,只见到夏荷一脸的愤慨冲到完颜雄的面前赶他出去,她的目光落在这北魏的名将身上,这身高倒是符合北地人的标准,脸相虽粗犷倒也不显得鄙陋,总的来说还是相貌堂堂的样子。
白晏看到她微眯眼看着完颜雄,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挡住她的目光,不太喜她将焦点落在别人的身上,掩下胸中的不满冷淡道:“你来做什么?”
“五殿下这是打完斋不要和尚,末将可是来向公主殿下问安的。”完颜雄笑嘻嘻地道,嘴里却是咬紧公主二字,这就是南齐那个传说中的公主?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问安什么的就免了吧。”李凰熙微昂头道,“完颜将军真会开玩笑。”
这一句话她说时面部肌肉只是微微地抖动,脸上的神情却是傲然居多,丝毫不应身处敌国而落了下风。
完颜雄的眼睛一亮,这个公主还是颇有意思的,遂倒是行了一个礼,笑道:“公主说笑,你现在是五皇子妃,末将哪敢怠慢?”
“安请了就下去吧。”白晏冷冷地下逐客令。
完颜雄笑嘻嘻地道:“别呀,五殿下,你可不知我对长乐公主可是景仰久矣,神交多时,现在真人摆在我面前,我哪有不看个真切的道理?”他边笑边踏上前,伸手就想要推开挡在前面的白晏,直击他身后的俏佳人。
白晏的脸色一黑,毫不留情地出手阻挡眼前这男人无礼的举动,眉间却是蹙得更紧。
李凰熙却是懒得理他们,径自把背挨到床柱上冷冷地看着他们的打斗。
完颜雄突破不了白晏的封锁,脸上有几分着急起来,他是真对李凰熙好奇的,至于为什么那就是再好猜不过了,因她一人就让他的大军损失惨重外加失了几座边塞的城池,还不让他这个苦主见见真人,那就说不过去了。
白晏终不耐烦了,用了巧劲一把将完颜雄甩了出去,“别再来烦她,完颜雄,你的失败就得归功于自己,是你个性的缺陷导致用兵失策,好好地检讨吧。”
完颜雄摔到了雪地上愣了愣神,很快身子就弹了起来,想要冲进去再纠缠这对夫妻,哪知房门“啪”的一声就关上,阻去他偷窥的目光。
他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