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脑袋,没等雷星宇说话,手持战斧严阵以待的矮人摇晃了几下,一身暗沉的灰黑色皮肤像用水稀释墨汁般,不断的变淡,随着皮肤的淡化,两侧肋下的青紫伤痕和留在皮肤上的一道道的红色伤痕越发的清晰。
“嘶,这样子居然没骨折?”雷星宇倒吸一口气,两片青紫伤痕几乎将矮人的两肋完全盖住,再加上那些好像从刀山上擦弹下来一样的切割伤,虽说没流血,可是这种伤在被汗水刺激后的疼痛绝对能让人动作变形。“这是什么兵器干的啊?”
原本背对着雷星宇的矮人转过头来,一张国字脸,须发火红,和须发同色的两道粗眉横在棕色铜铃眼上,右眼上一道伤痕直通上下,暗红色的伤疤让他的眼皮僵硬的卡在脸上,拜伤疤所赐,他的右眼看上去比左眼瞪得更大,两侧剃光的头皮上用青色的颜料留着纹身,在矮人族因常年地下生活而显得苍白的皮肤上,颇似刻在白墙上的魔法阵。
矮人的红色胡须在腮边和下颌分成三缕,这把自出娘胎就没剃过的美髯被分成三股,编成分别从两腮和下颌垂下的麻花辫,下端用金色发环箍住,上半身除去双臂的臂环和算得上是护腰的宽腰带,刚才矮人回头时,雷星宇才发觉,在他的胡须和鸡冠头下面,粗壮的脖子上还有个一掌多宽的护颈,只不过暗沉的色泽和刚才在屠杀者身上流转的灰黑色光芒相仿,反而不容易被发现。
看了一眼雷星宇,矮人点头示意后,目光重新转向擂台,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烟尘中的黑色身影正在一步步走来,刚才被两人的战斗激起的灰尘围绕四周,掩映其中的野蛮人的身影在灰尘的包围下,更显高大,可似乎也显得边缘很粗糙,留在灰尘上的剪影像是打碎的木片,四周尽是不规则的尖角和折线。
“刚才那下味道咋样?”一个大嗓门从灰尘中传出,高亢的声音让灰尘都跟着声音一起在空中留下痕迹,不过这话一出口,雷星宇就听见一阵清嗓子的声音,这位完全是忘了,在风沙里说话是会呛着的。
一开始还是压抑的清嗓子,可是没一会,清嗓子就发展成一阵嘹亮的喷嚏和咳嗽,刚才一个爆栗之后站在雷星宇身侧的法拉原本等着雷星宇发表意见,可是这一出还是让他老人家的白胡子一阵狂舞,除了任何时候都是温和微笑的阿卡拉,埋首书本中,肩头一抖一抖的凯恩外,卡夏和恰西一个抱着肚子不停打滚,一个一拳一拳的将地面打的跟地震了一样。
笑声回荡间,屠杀者生冷如岩石的脸上,嘴唇同样拉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双手的战斧相互敲击一次,尖锐的音波回荡间,战斧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平滑的刃口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被斧子指着的野蛮人一边咳嗽着一边离开刚才让他成为笑料的罪魁祸首,步出灰尘之后,雷星宇总算知道为啥他的影子看着像个刺猬了。
一身厚重的盔甲,一顶角盔,这身打扮倒和寻常的圣斗士没啥两样,北地精于铸造,能在北地被青睐的战士都有一身不错的装备,不过,这位的也有些夸张了。
肩甲上排列着两寸长短的尖利棱锥,三棱型的外观炫耀着破甲能力,角盔的锐角像西班牙斗牛一样,两条尖角从太阳穴的方向伸出,蜿蜒着遥指鼻尖前方,t型的观察缝上覆盖着晶石,冰蓝色的光芒在角盔上闪耀,而让他的轮廓变得尖锐锋利的原因,却是他手中的武器——一对盾牌神武天道。
暗红色的巨型盾牌被这个一身重甲的野蛮人握在手中,如果将它们换成木板,那么每一片都能做成扇门板还有富余,上面按照传统,铸造出狰狞兽面来装饰盾面,威吓敌人,只不过在雷星宇眼里,这两面盾牌根本就用不着那么做,整个盾牌表面浑似蒙着一张刺猬皮,一根根长度近尺的锋利三棱锥向外张扬着,兽面纹在尖刺中隐现,轮廓被尖锥衬得更加可怖,从雷星宇的角度看过去,兽面纹在这丛刀山刺海里能看清楚的就是两只用宝石镶嵌,精光四射的眼眸,盾牌的上下两处都留着锯齿边,只不过接近手肘的方向较短,而从拳头上延伸出去的部分长一些。
两块盾牌随着动作在身前开阖,一道凹痕印在胸甲上,看来这位老兄将屠杀者打飞自己还是没占着便宜。而且尽管不咳嗽了,野蛮人的呼吸声还是有些紊乱,较之屠杀者,他的伤势还要更重些。
“不打了!”将手里的盾牌收进空间,野蛮人很是郁闷的坐在台子上,刚才两人以伤换伤,结果自己还比这个搓矮子伤得重,呼吸间血的腥甜味和灼烧感让他无奈认输。摘下头盔,将一瓶治疗药剂倒进嘴里,刚才当了次笑料的野蛮人圣斗士看到站立一旁的雷星宇,瞬间,一个绝佳的主意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兄弟,不上来玩玩?”弓下腰,一脸诚挚的圣斗士正在偷笑,在他看来,雷星宇可比起那个矮人要好对付的多,至少,他的个子没矮人那么小。
耸耸肩,雷星宇看看一脸得色的圣斗士,双手一扬,一阵爆炸声在擂台上响起,等野蛮人回过神来,雷星宇持刀站在他的背上,刀锋正贴着他的脖子,同时,两个小小的金属东西正在他的眼前晃晃荡荡,在他脚下,一个小心的东西正被他踩在脚下。
雷星宇脚下发力,圣斗士顿时觉得脚下不稳,原本就觉得脚下的东西不安全的他现在完全确定那个绝对很危险,要不然,上面这位干啥要把自己往下压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