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留驻淮安县第二镇后勤支队专程派人来到袁肃下榻之处,邀请袁肃到酒楼赴宴。袁肃稍作一番准备,带着jing卫队乘坐县zfu提供的马车,浩浩荡荡的跟着前来迎接的兵士来到了酒楼。
陈禄衫不愧是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酒楼整个第二层,还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来打点张罗,让第二层显得既不是很空旷,又有足够的气派和热闹。
陈禄衫一听说袁肃到了,早早来到二楼楼梯口等候迎接。在与袁肃见了面之后,连番的客套奉承、点头哈腰,简直就把袁肃当作是至高无上的官长一般。面对这样的盛情,就连袁肃自己都有点飘飘然了,心中愈发觉得陈禄衫果然是识时务的人。
落座下来,陈禄衫亲自为袁肃端茶倒水。一开始二人也没有太多话题可聊,只简单说了一些客套的话,又说了一下目前江苏省内的局势,随后便立刻开席。酒桌上并没有太多陪客,除了陈禄衫本人之外,就是后勤支队一些最高军衔的军官,可陈禄衫本人都不过是一个营官,其他人更不用多说了。
酒菜上齐,喝了一巡酒,袁肃觉得没必要再拖拖拉拉了,于是旁敲侧击的开始谈起正事。鉴于陈禄衫这么客气,他当然不能直接的说要赶人走,相反倒是十分亲切的表示自己愿意推荐其前往镇江或者港城任职。
一听到这里,陈禄衫顿时眼前一亮,脸上禁不住的露出了得意和兴奋。
看到对方这副德行,袁肃心中顿时也高兴起来,陈禄衫终归还是没什么底子,一见到有什么甜头理所当然的就双眼发直。
“哎呀呀,袁大都督真是太……哈哈……太盛情了,卑职何德何能呢?岂敢劳烦袁大都督来保举,呵呵,真是……怎么说呢,哎呀呀,三生有幸呀,三生有幸呀。”陈禄衫一时语不搭调的说了一堆话,但其意思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唉,陈兄你太谦虚了。说句实话,虽说陈兄你没有上前线杀敌,可常言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没有陈兄坐镇淮安统筹运营,冯都督如何能够在顺利的南下推进呢?以陈兄这段时间在淮安的表现,足以应有更好的用武之地。”袁肃笑着说道,说完之后还端起酒杯与陈禄衫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还是袁大都督明察秋毫,理解我们这些在后方办事的人。哎呀呀,今后还真是要多多仰仗袁大都督的提携了。”陈禄衫连忙恭恭敬敬的双手举起酒杯,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又慌慌忙忙的把酒杯喝干。
“好说好说。这样,如今整个江苏省都在改头换面,尤其是地方县府,多数是要被撤换的。若是陈兄你觉得不想在军中继续任职,我愿意出面保你一个县长,盐城、港城任陈兄你挑选。当然,若陈兄你依然想在行伍中有所建树,这事也不难办,保你一个地方治安团司令算不得什么难事。”袁肃故意摆出一副官腔官调的样子,显得就好像手到擒来一般容易。
“袁都督提携之恩,我陈禄衫没齿难忘。实不相瞒,卑职这几ri一直忧心忡忡,正因为族兄陈叔亮之事,以至于冯都督对我们陈家愈发介怀。此次第二镇开拔之前,卑职还听闻小道微言,说是冯都督要罢黜卑职。唉,南下之后,一路上卑职犹是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差池热闹了冯都督。”陈禄衫哎声叹息的说道。
“哦?陈叔亮,可是冯都督的乘龙快婿?”袁肃早先有所耳闻,于是进一步问道。
“什么乘龙快婿呀,我这族兄当真就是一个二愣子,居然连识局都分布清楚,实在是可恶。他受那些革命党人蛊惑也就罢了,何故明知道是冯都督率军南下,偏偏还不懂得避嫌。现在可好,他拍拍屁股出国逃避了,留下我们这些族兄族弟里外不是人。”
“此事也确实奇怪,着实难为了陈兄你。不过路遥知马力ri久见人心,我相信冯都督早晚会知道陈兄你的用心,断然不会冤枉责怪的。”袁肃劝慰的说道。
“这卑职可不敢奢望,如今卑职只以为前途尽毁,在冯都督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ri后最多只是在后勤营里做一些杂役之事,什么立功、什么升职,唉,怕是没机会了。好在今ri遇到袁大都督,当真是卑职命中富贵的大恩人呐。”陈禄衫感天谢地的说道。
“言重了,言重了。诚实的说,一方面我确实觉得与陈兄你投缘,另外一方面也是深知陈兄有这个能力。任人唯贤嘛。”袁肃客气的说道。
“袁都督这番看得起在下,真是让在下感激不已。今后但凡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在下一定竭尽所能,甘为前驱,定当以袁都督马首是瞻。”陈禄衫诚惶诚恐的说道,脸上满是竭诚之se,若是还在前清那会儿,只怕立刻就要下跪谢恩了。
袁肃当然没有想过陈禄衫会为自己卖力,对于这样的小人物,无非只是口头上许一些好处,主要目的还是打发走这个人。至于ri后是否能够为自己所用,那就具体在看,反正只要没把这件事闹的大家不愉快,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随后众人又推杯置盏一番,直至十点钟之后,方才酒兴尽致。
第二天一早,袁肃还没有完全睡醒起来,门外勤务兵又跑进来通知,说陈禄衫亲自前来拜访,还送来了许多礼品。不仅如此,陈禄衫听说袁肃还在休息,当即没有继续打扰的意思,放下礼品便告辞离去了。
听完这些,袁肃还真是感到有些好笑,他慢慢吞吞的起身洗漱,然后去楼下看了一下陈禄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