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ri我也看过新闻,顺便也在陆军部那边打听说,似乎是豫陕一带发生民乱,不法之徒趁机作势,而且越闹越大。正因为如此才让张伯伯十分为难,对吗?”袁肃随意提及了这件事。他自然是看得出来张伯驹不愿意谈这件事,自己之所以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因为看出了这其中有一些可以利用的地方。
张伯驹的脸se有几分尴尬,但是他看到袁肃的态度和语气并不像是故意在挑这个刺,因此心中总算还能过这道坎儿。他勉勉强强的干笑了两声,随即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不过这件事个中是有许多原因,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总之,乱民作势必是因为民间有乱,唉。”
袁肃微微有些诧异,他万万没想到张伯驹居然还会对白朗起义产生同情之心,身为张镇芳的公子能有这样的心肠,实属是难能可贵。他颇有深意的缓缓点了点头,继而又用郑重其事的口吻说道:“此事确实有诸多复杂的地方,之前弟也在筹备调派军队进入河南,助张伯伯一臂之力。等过完年后,弟会专程发电报到开封,与张伯伯商议此事。”
张伯驹对军事上的事情并不懂,他只当袁肃是有心协助父亲,立刻欣然的说道:“克礼真是有心了,倘若有克礼相助,我相信家父必然能更得心应手。说来,此次民乱关键不在镇压,而应该在于疏导。为官者必当为民请命,民间有疾苦这才造成大乱横生,所以此番豫陕之事一定要着手根本才是。”
袁肃笑着说道:“表兄言之有理,弟一定铭记于心。”
张伯驹继而又说道:“若克礼真有心调兵协助我父亲,明ri我便先将电文发过去,方便我父亲安排专人来与克礼你接洽。”
袁肃点着头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说来,此次弟有意出兵相助,一方面是为了报答张伯伯昔ri提拔之恩,另外一方面……呵呵,还是希望能与张三小姐见上一面。”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心领神会。张伯驹哈哈笑道:“原来如此,若是这样,我明ri也在电报里好好提一提这件事。”
袁肃下意识的看了一旁袁克文一眼,毕竟张三小姐的事情与袁四公子克端是有关系,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提及此事,就算袁克端不在场,但做为兄长的袁克文也不一定坐视不理。
一旁的袁克文是察觉到袁肃的目光,他年纪虽然不大,但也是xing情中人,继而呵呵笑道:“克礼如此豪迈,当兄弟的自然鼎立支持。你发现,此事是你与她之间的事情,我们外人当然不会多嘴。哈哈,是不是。”
袁肃显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有堂兄这番话,弟当真是感恩戴德的很。那就有劳表兄先行通知,稍后弟便安排专门电文到开封详细磋商。”
张伯驹点头应道:“就这么说定了。”
要说出兵相助张镇芳的想法,并不是由来已久,而是最近几ri袁肃才突发奇想。正好今天遇到张伯驹在场,索xing就借张伯驹之手来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他之所以要带兵入豫,自然不是全心全意为了协助张镇芳围剿白朗。
就现阶段而言,他最想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尽可能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二次革命的那场战争,让他占据了淮安、淮北两地,如今正愁着没有其他机会来拓展势力。河南都督现在是张镇芳,可以算是一个系统内的自己人,他的部队进入河南之后,一来可以帮助张镇芳,二来也可以在张镇芳的帮助下于河南占据一个根据地。
从大的战略地图上来分析,河南的战略价值远远没有湖广重要。但拓展势力绝不能一步登天,先在河南站稳脚跟,再另外图取进去湖广。
再者,他正想借这个机会将淮北第三旅的部队拉出去检验一番。通过实战来锻炼这支新建立的部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在小客厅这边闲聊了一阵,很快有侍从前来通知,老爷吩咐众人到宴会厅入席。
由袁克文带领,一行人陆续起身向外走去。小辈的孩童们嘻嘻闹闹,前前后后奔跑追捉,不一会儿在走廊上又遇到了一些年轻一辈的女眷,袁克定、袁克文以及张伯驹等人的妻子、姨太太都到场。女眷们多多少少会照应一些那些孩童,又是劝说又是责骂。但整个场面已然是热闹非凡。
大伙来到宴会厅,这里早已布置的灯火辉煌、蓬荜生辉。一共安排了两张很长的桌子,每一张长桌约摸能坐下四十余人,但坐在末端的与首端的显然要隔着一场一段距离。
袁世凯还没有到场,只有大姨太和二姨太在这边张罗招呼。袁肃上前与这些姨娘问了礼,姨娘们都深知袁肃今时非比往ri,单单从今年带来的礼物上就能看出,于是也都显得更加热情和客气了一些。
还没到开席的时间,袁克文又招呼众人在一旁先坐下来喝茶闲聊。
才坐下来没多久,袁克定迈着蹒跚的步子快步走了进来,笑呵呵的先跟一些亲戚打了招呼,又看到袁肃和袁克文坐在一起,于是转而走了过来,大大咧咧选了一个座位落座。刚坐下来他的嘴巴便如同开闸放洪一般,劲头十足的说了许多话。
原来袁克定是刚从袁世凯书房过来,袁世凯正与几位今晚特别邀请的客人在书房议事,说是有蔡锷、阎锡山、梁士诒、王士珍四人。
“克礼,人呢?哦,你在这里,正要找你呢。”袁克定很是兴奋的左右寻找,随即向袁肃这边倾靠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