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在京城时,也曾经与杨度等人有所往来,表面上杨度只是一个研究政治的学者,但背地里却显然是大总统在暗中授意和扶植。上个月二十二日杨度在上海举行了一场演说,在这场演说上他公然批评眼下的政体,仍然共和政体是妨碍国家进站的罪魁祸首。据说当时一些江浙的民主人士当场与其发生口角,到头来却一个个被杨度说的哑口言,当真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蒋百里不疾不徐的说道。
“国体、政体什么的,我虽了解一些大概,但说实在的,也不甚懂。其实纵观我中国目前的情况,哪里见得什么民主,又哪里见得到什么共和?掌权者高高在上,所谓的权力归人民也不过只是一句空话。倒是有时候我也觉得,为了保存着一个虚有的共和民主名义,却要承受着更多谓的负担,何必呢?”袁肃语重心长的说道。
“西方先进的国家都有自己的一套政治制度,虽然也不算很健全,但自有让我们值得学习的地方。我相信政治制度的发展是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慢慢磨合,然后一步一步的实现真正的民主。至于这条路要走多久,尚未可知。”蒋百里唏嘘的说道。
“就目前国内的舆论声势,再加上北洋政府操控的动作,不难猜测,我叔父确实有称帝的野心。我并非是一个顽固之人,也绝非是一个迷信所谓革命主义的人。记得杨度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能够通过改变政体而加快中央集权,凝聚国家上下的力量,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袁肃见蒋百里和陈文年表现的都不算激烈,于是更进一步的说道。
“帝制的关键还是在看它究竟会走向哪一条道路。如今英吉利、德意志、沙俄和日本,也都是保留着几百年帝制的国体和政治制度,但是这些国家依然很强大。其实我也相信,即便大总统现在企图登基称帝,即便之后的几年或者上十年里会有独x裁x专x制,但历史的发展走向不可能一尘不变,终归还是会让这个帝制过渡为真正的君主立宪。”蒋百里多少是猜出了袁肃的意思,于是很认真的分析说道。
陈文年没有再多说什么,脸色却显出了一种深思。[
袁肃倒是下意识的看了陈文年一眼,显然他现在已经可以了解蒋百里的心思,其实蒋百里的看法与自己相差几,倒是陈文年没有什么表态,不太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意思。
停顿了片刻后,他不疾不徐的又说道:“唉,毕竟如今已经是民国,我叔父贸然行帝制,就怕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到时候我这个侄子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