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领导一脸的敌意与疏离,安飞尴尬地笑了笑,缩回手,摸了摸鼻子,他非常识趣地向念锦告别,某领导不高兴之意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他不会没有处知之明。
望着安飞渐渐消失在草坪上的高大身形,念锦吸了一口气。“你没有必要这样的。”语毕,回身往医院里面走去。
不要怪他没有风度,他无法看到自己的老婆与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亲昵,也许,他们之间没什么,只是异性朋友,可是,天长日久,呆在这种枯燥的地方,孤男寡女难保不会日久生情,他这个人做事从来都不会给别人留一点儿余地,当他窥视有这种倾向性的时候,他就会伸手将它扼杀!
念锦跟着他的身后走进去,看到被扯断的透明玻璃管子上倒流出来的血水,滴得满地都是。“你的手在流血。”她冲上前,拿握着他流血不止的那只因为长时间吊挂点滴有些肿胀的手掌,想看一看他的伤势,没想到,他毫不留情地挥开手,‘咚’一声,念锦被他甩落跌坐在地。
“少天,你……”看着他眉宇间闪动的阴戾,她不知道自己那儿又惹到了他,她昨天晚上陪了他一夜,现在眼睛还一片酸涩。
“哼!”秦少天坐躺在床上,强压下自己想伸手去将她抚起的冲动,别开脸。
“安飞是我朋友,这两年一直是他在照顾我。”这男人真小气,而且,醋劲还大得厉害,可是,她们之间他有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吗?他那样骗她,还把她骗进了结婚的礼堂,她都没有象他这样发火。
‘照顾’这两个字听起来相当刺耳,原来,这两年来,在这乡村里,她一直就与那个安飞在一起,而他却痴痴地等候在w市,如果他不能找她,是不是就标志着她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自己身边了,这样的想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闭上了眼眸,他翻了过身,用一个冷漠的背影对着她,诉说着对她行为无言的不满。
念锦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病房去叫医生,他中了毒,刚才看他进来的时候还步伐踉跄,毒素并没有排除干净,而他就排斥用药了,这怎么行?想不到,堂堂的w市第一任常务市长生起气象一个小孩啊!
护士拿着药水与针管走进病房,刚想拿起他的手找静脉,却被他愤力甩开,那名护士身体一颤,差一点连手上的针管都被甩落到地,她急忙一副惊魂未定地躲开,目光求救似地看向了念锦。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秦少天,你说。”念锦被他的态度搞火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不是都说他聪明、睿智吗?在她看来,他就是一个笨男人。
他没有动,就那样躺在床上,仍是一副排斥用药的模样。
“你替我吸毒,我感激你,我也很感动,你问我两年前为什么会在新娘之夜离开?你为什么自己不想一想/?是你逼着我离开的啊!如果我不离开,我在秦家怎么自处?你说,你们秦家有那一个不拿脸色给我看。我们的婚姻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不可能心无介蒂地与你在一起。”她说出了埋藏自己心底两年来的肺之言,他的父亲,柳湘芸,还有北宫沧与他之间的血缘关系,甚至与傅雪菲之间的恋情,这些都象一条幽深的沟壑横跨在她们之间,让她觉得他们之间象是隔着万水千山,终究一生也难跨越。
“这都是借口,统统都是借口,因为北宫沧伤害了你,因为我性秦,所以就永远失去了娶你的资格,苏念锦,你这种认知是不是太偏激了一点啊?”终于,他听不下去,转过脸,俊俏的五官布满的全是浓烈的阴郁。
“如果你排斥我,不喜欢我,那么,我用不用药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我死不是更让你称心如意了。你好去与那个安飞双宿双飞啊!”旁则的小护士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小俩口在闹别扭,而且,这秦领导的醋也吃得太厉害了吧!都说男人都是占有欲极强的雄性动物,看来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我与安飞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见他不可理喻,念锦对护士了说了一句。“护士小姐,替他挂针,如果他再拒绝,就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念锦气愤地转身,看也不想看躺在床上的那个不事理喻的男人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门边。
晚上,念锦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她看到了一条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将秦少天吞进了肚子里,她哀嚎,痛哭,心碎,可是,秦少天已经死了,他被巨蛇吃了,她口中呼唤着“少天。”睁开了双眼,冷汗岑岑,原来是一场恶梦,自从早上她愤怒离开他的病房后,她就一直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他还在排斥用药没有,腿肿得那么大,不用药去消肿怎么行呢?心里隐隐浮起一缕担心,瞟了一眼窗外,外面黑漆漆的,整个世界静悄悄的。
她拄着拐杖走出了自己的病房,在他病房前踌躇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推开了房门,床上躺着那个男人似乎是睡着了,悄然走到床前,透着淡淡的灯光,她看到了他可爱的睡颜,原来,他睡着了的时候是如此可爱。
念锦摸索着坐到床沿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白天与他吵了架,内容是为了安飞,其实,她与安飞仅仅只是朋友,异性朋友而已。
他是为她受伤的,毒素攻心,差一点儿命丧黄泉,她是凡人,有血有肉,心里也会感动,所以,才会一整晚都担心着他。
昨晚守了他一夜,今晚,还是守在这儿吧!替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