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柳湘芸的眸光凝定着天花板,眼珠子转也不转,红唇渐渐吐出一句话:“一个月后,如果救不出沧儿,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女人也会离开这儿。”
“湘芸,你……”秦战北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们之间一点夫妻情份都没有?沧儿做了那样的事受一点教训也好,可是,这样的话他不敢说出来,怕话即已出口就成了覆水难收,会让她们夫妻之情这条纽带这样断了,秦战北尽思细如针,许多事情他不是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他知道那个男人对她还念念不忘,虽然,他不太清楚她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实质性的联系?
“战北,你我夫妻数十年,我是秦家人人唾弃的对象,以前,我一直抱着念想,以为我好好地真心地对待秦家的每一个人,天长日久,滴石也可以穿石,然而,今天,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他们把陈玉芬的死归罪到我的身上,那怕是我以死谢罪也不会得到大家的谅解,即然不能改变的东西,我何苦还要枉费心机去改变,以后,就这么着了,一个月后,如果你无法救出沧儿,你我之间。”柳湘芸从沙发椅子上撑起身,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就多了一面镜子,愤力地掷出,只听空气里传来了‘咣当’声。“的情份就会象这面镜子一样碎了。”
秦战北面容一凛,满脸惊愕,他没有想到柳湘芸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柳湘芸看了眼神呆滞凝望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玻璃碎渣,嘴角一弯成了一个旋冷的弧度,然后,缓缓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湘芸……”秦战北呆滞的视线凝向了门口,望着她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纤美影子,心中的苦涩滋味渐渐蔓延,很咸很苦,为什么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却还是无法真正拥有她的一颗心?为了沧儿,她可以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他想追出去,可是,脑子里陡然就回旋着父亲的教诲,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应为儿女私情而沉迷,为了柳湘芸,他逼死了贤慧的妻子,让少天那么小就没有了母亲,让一个家鸡犬不宁,只是,到了今天,他可还有后悔药可吃?
医院里
念锦还躺在病床上,面容有些苍白,还带着紫青,两缕发丝从额角垂落,由于生产元气大伤,她身体虚弱的厉害,刚做了那手术,她就挣扎去探望差一点休克的孩子,引起再一次的血崩,伤口撕开了,她痛得一脸紫青,昏迷后,被医生手忙脚乱地推向了手术室,所以,虽然过了几天,她的伤口处还是在隐隐作痛,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所有的母亲都会如此溺爱自己的孩子?因为,是女人都经历了生孩子时的剧烈惨痛,那是一个娘奔死,儿奔生的过程,躺在手术台上,她听着那刀子划开肚腹的声音,她就一直在想,也许,她过不了这道坎了,也希冀着如果她不在了,少天能够好好地疼爱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神思有些飘,她默默地听着秦宇的报备。
几天前,她在花房里,傅雪菲来了,拿着刀子威逼她,她惊慌跑向门口之际,却正好中了那女人圈套,如今回想起来,当时,傅雪菲是故意拿着刀子恐吓她,让她受到惊吓时慌不择路,踩到了门口什么东西就滑倒在地,门口是傅雪菲故意放的什么东西吧!她性子一向很慢,走路也从不会跌跌绊绊的,如果不是她踩到了那东西她不会摔倒,更不会让孩子早产来到这个世界上,孩子身体很弱,她没顾得上想办法收拾那女人,不过听秦宇说,傅雪厝已经被送去警察局了,只是,那把刀被人调了包,刀柄上的指纹对不上,那个女人过不了两天就会释放出来。
“二少奶奶,没事,多行不义必自毙,姓傅的女人会遭报应的。”见念锦有些闪神,不知道在思考虑着什么!
秦宇愤愤不平地说道。
“嗯!”念锦轻轻地应着,靠天是不行的,自古有俗语:“祸害一千年呢!”
“秦宇,二少爷呢?”今天好几个时辰都不见少天了,所以,她随口幽幽问出。“噢!二少爷与刘妈去采购去了。”提起二少爷的行踪,秦宇紧拧的眉毛舒展开来,嘴角勾出一朵笑痕,二少爷这两天忙坏了,可是,心里肯定是乐死了,终于当父亲了,从小跟着二少爷,他从来都没有看到他这样兴高彩烈过,整天乐不思蜀,见了谁都是喜笑颜开,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是由内心情不自禁散发出来的,想遮都遮不住极品花花公子。
“让刘妈去成了……”念锦想说真是费事,话还没出口,秦宇就截断了她的话:“少奶奶,二少爷说孩子的奶粉不能马虎,他必须得亲自把关。”
秦宇并没有说白,他相信以少奶奶的冰雪聪明,不会理解不了他的这些话,有多少人憎恨着这秦家的长孙呢!
少天这样做是对的,孩子衣食住行样样都不能马虎的,身中高干豪门之家是幸,还是不幸啊?如果可以,她绝对不想让孩子这么小就成众失之矢,为了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不会再心慈心软,傅雪菲,你尽管放马过来,再让你得一次手,我就不姓苏了!
“不仅如此,首长还派了两个勤务兵一直把保护着小少爷,少奶奶气色很差,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孩子会没事的。”秦宇把念锦面色惨白理解成了担忧秦家长了的安危,所以,说话宽着念锦的心。
“好,秦宇,谢谢你了,我想息一会儿,你下去吧!”念锦说着,疲倦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好的,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