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万般寂静,秦宅上空缭绕着许多的黑雾,伸手不见五指。
北宫沧回来了,秦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静,几房人都暗藏着心思,少天上w市上任去了,念锦一个人带着孩子,自从秦老爷子病了后,她知道自己在秦家无所依靠,丈夫工作在外,无法照顾她与孩子,临行前,少天只是交待秦宇要照顾她们母子,秦宇也向二少爷拍胸脯保证,他绝对不会让念锦母子有丝毫的闪失。
只是,秦煜湛心机太深,柳湘芸更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奇迹似地将北宫沧弄了回来,傅雪菲也搬进了秦宅,真是热闹啊!念锦站在窗前,端着一杯黑咖啡凝望着窗外,回头向床上望了一眼,儿子天赐已经在软床上睡着了,小手的胸口一起一伏,证明着他睡眠极好,根本不受她的侵扰,这几晚,她总是感觉忐忑不安,所以,将天赐抱回来与她一起睡,前几天晚上,她做恶梦了,梦到孩子无缘无故从她怀里消失,还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颤阗声唤她‘妈妈’,两个月不到的孩子,长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她去翻了周公解梦,说最近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她心理不安极了,所以,她就将孩子从奶妈那里抱了回来,唯有孩子睡在她臂弯,她心里才会踏实大艺术家。
才不会患得患失!
刚刚给少天通了电话,少天好象又飞国外了,她甚至能够得到那边喧嚣的声音,而她这边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最近老是失眠,睡不着,心里总是计划着一些事,总是感到不安与恐惧。
她不能一直让这种恐怕笼罩着自己,呷了一口指尖的咖啡,淡淡的微苦蔓延在舌尖上,漂亮的瞳仁划过一缕晶亮的神彩,蓦地,眸子变得澄明无比。
是的,如果真有事情要来,她总不能躲在暗处默默地承受,长久以来,自从几年前,她被人算计入一场婚姻里,她就一直处在了被动的位置。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屋,一屋子全是满满阳光的气息,纤长的睫毛微动,徐徐张开眼睛,念锦披衣起床,走进浴室,刚洗漱完毕,还未来得及找衣服换上,外面已经传来了叩门声。
“进来。”她一边走到梳妆镜前,拿着画笔描眉,一边冲着门外轻喊了一声。
随即,吴婶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少奶奶,小少爷应该饿了,赵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奶头都洗净了。”
“好,你先把天赐抱出去。”
吴婶走到了床边,小家伙听到她们的对话,已经睁开了一对黑黑发亮的眸子,看到吴婶,张唇就笑了,还露出了红红的牙头。“小少爷,醒了哟!吴婶带你去吃早饭了。”吴婶从床上抱起小少爷,准备下楼去替小少爷洗脸洗澡。
念锦着装完毕,梳了头,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针指向了八,正八点,还有二十分钟,应该来得及赶到公司。
走出卧室,正欲掩上房门,不经意间,眼尾就扫到了斜对面的走廊上立着一抹人影,深邃的眸子落定在她的身上,眼神的灼烈一如即往,额角的头发蓄得有些过长,遮住了一方眉骨,颧骨看起来有些高,很明显地,男人比以前消瘦了,也许是在异国监狱里苦受煎熬吧!
不止是身体瘦了,连精神也大不如从前了,只是,一双黑眸仍然深邃。
看到她的那一刻,男人面露喜色……
不过半秒,念锦急切地移开眸光,在男人移步向她走过来的那一刻,她急切地冲下了楼,不是她怕他,而是,自从在泰国,他囚禁了她后,她心里就一直都有阴影,那段日子,至今想起来,都是一场恶梦。
她不想面对他,可是,然而,偏偏他是秦战北的私生子,而她离婚却嫁给了秦少天。
当她走过客厅的时候,傅雪菲与柳湘芸正坐在沙发椅子上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念锦也没有回头,几步绕向了门口,连下人向她问好,她也没有回答。
匆匆驱车离开了秦宅!
男人从衣袋里掏出烟盒,食指卷曲,抽出一支烟,点燃刚吸了一口,抬眼,透过玻璃窗,就看到了那辆火红色的车影象闪电一样从自己眼前划过,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痕,念锦见到他,溜得比兔子还快呢!
念锦,望着火红色车身消失的方向,男人在心中暗嗤,咱们多久不见了,半年了吧!你可知道这半年来,我有多想你吗?
只是,你居然真的将那个孩子生下来了,你与秦少天的孩子,当他回来时,看到吴婶怀里的那个孩子,他有多么地嫉妒,如果不是他的错,今天,那个孩子就会是他的亲生骨血!
办公桌上有一大堆堆积如山的文件,玉指翻开,每一份文件下都签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秦煜湛”
即然都签下了名,又何必拿来给她过目,假惺惺的成份是这么明显,在公司里,上次开会的时候,秦煜湛已经公开在商务决策会议上拿脸色给她看族之鬼。
然而,她对他的冷脸不予理睬,秦老爷子说得对,毕竟,少天在东方集团有百分之七十的股权,是最大的股东。
她是少天的妻子,理当有责任为他守着这一份的财产,北宫沧回国,傅雪菲为他产下一子,构湘芸与傅雪菲联手,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
其实,生活在秦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小蒋。”她抬指按了内线,呼来了自己的贴身秘书小蒋。
“将这堆文件全给秦总裁送过去,就说我全部都看过了。”
“好,苏总。”小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