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做这个账目是报社的账房,信得过。《纯文字首发》,quanben,”马华颔首答道。
“谷全有那边怎么样了?”王诩转向德祥问道。
德祥道,“谈妥了,他答应三天后就接手。”
“你说你是王诜派去的人了?”王诩追问道。
“说了,他有些惊讶,还问,都欠着一屁股的债了,还算什么账。不过拿了钱之后,就没那么多话了。”
“嗯,就越让所有人看不明白越好。”王诩笑着侧头通过小孔望向隔壁隔间,心头却是想着,必须让王诜这段时间避免跟不认识的人接触。
“来了,噤声!”王诩凝神看着隔壁房间,压低声音对马华和德祥嘱咐道。
“二位客官,匡官人正等着二位,里面请。”小二躬身将两人请房间。
两鬓斑白,头戴纱冠,眼神锐利的老人摆了摆手,“你先下去,不招呼你别进来。”
“是是是”小二接连点头,带上了门。
穿丝戴帛的富态中年男子虚扶着老人坐下之后,自己方才落座,二人看着对坐满脸通红,酒嗝连天的人一脸的鄙夷,连皱眉头。
“巴…巴老爷…”匡尚醉意熏熏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拱手,但似乎尝试了几次,都没能站得起来。
“免了这些礼节吧。”老人有些不耐地说道。
匡尚傻傻地一笑,“我是匡尚。是王诜王驸马派来的人。”
“这个我们都知道了,你找我们来干什么。”中年男人不悦地打断匡尚的醉言。
“巴…巴骏岭!”匡尚醉意朦胧地指着中年男子喊道。
“无礼!我爹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不知道王晋卿在来找来这个泼皮无赖!”中年男子见匡尚指着自己却喊出了自己爹的名讳很是不悦。
老人利目一扫匡尚。“他醉了,咱们走吧!”
说着。两人刚要起身离开,只听匡尚大声喊道,“站住!我认出你来了!你是巴丛善!对!你就是巴…巴丛善!我…我还钱!”
巴丛善正要呵斥匡尚无礼,却听其说要还钱,顿时一愕,转而看向自己爹。
巴骏岭示意巴丛善坐下,二人复又坐下。
“还钱!我…我是来还钱的。”匡尚笑嘻嘻的样子活像一个傻子,脚下几个打晃,猛然就坐了下来。还好扶住了桌沿,这才避免了跌倒。
“哼!”巴丛善没好气地横了匡尚一眼,“你是来替王晋卿还钱的?”
“说得对!就是咱驸马爷!有钱!有钱…才能喝酒!嘿嘿…”匡尚笑着将一张票号拍在桌子上。
两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票号,巴丛善伸手就要想拿过来检验真假,却忽然被匡尚收了回来,“借…借据!”
巴丛善收回了手,“借据我们怎么可能随时揣在身…”
“在这里,借据给你!”巴骏岭忽然打断巴丛善的话,接连给巴丛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其不要声张,然后将袖中的一张一千贯借据掏出了出来,递给了匡尚。
糟糕!莫非巴家人看穿匡尚是佯醉,要露馅!王诩一惊。眼看匡尚接过借据,正瞅着上面的数额时,王诩“豁”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扯着嗓门道,“就要那个!就是你最先给我的那个!”说着。王诩眼珠朝着隔壁斜了斜,和王诩颇有默契的马华顿时明白过来。也高喊道,“那东西是假的!你看不出来吗?都缺了一大块!”
“不!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我就要那个缺了一大块的!我自愿!你管得着吗?!就要缺了的!”王诩立刻大喊着回应。
“好好好!小声点儿!莫要影响了别的客人!我给你!给你!”马华立刻接过了话。
王诩赞许地朝马华一笑,二人随即又安静了下来。
而拿着一千贯借据的匡尚正自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正好隔壁的对话传来,心里立刻有了底,“嗯!好!票…票号给你!”
巴丛善朝隔壁看了看,鄙夷地摇了摇头,“现如今这京城什么人都有,可真是!”
巴骏岭有些狐疑觉得这声音来得太过巧合,暗自在心头留了个神。
“爹你来看看。”巴丛善接过了匡尚的票号拿给巴骏岭。
“十五万贯,这是什么意思?”巴骏岭老眉深蹙。
“这不…不是利钱,也…也不是本钱,是宽……”匡尚按照王诩的嘱咐,装着越来越不清醒。
“怎么王晋卿弄了这么一个醉鬼来。”巴丛善很是嫌弃。
“我没喝醉!我家驸马爷正…正陪着辽国使臣打…打马球!”
巴骏岭没空理会这些,“这是什么钱,你可要说清楚了,若是弄错了,回去挨打可是你自己。”
匡尚笑笑,“宽限钱,这是宽限钱。”
“宽限钱?!什么是宽限钱!”巴丛善忍不住伸手去摇了摇都快趴在桌子上的匡尚。
“让巴老爷宽限半年,半年时间利钱照算,之后本利一次还…还清!”
巴丛善眉毛一扬,对巴骏岭道,“爹,这王晋卿莫不是挖到金子了吧,给咱们十五万贯,就宽限半年,本利还照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巴骏岭缓缓地摇摇头,一双深邃的利目一直观察着匡尚,“不可能有这等好事。除非…王诜找到了一个很赚钱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需要时间。”
巴老爷的话顿时点醒了巴丛善,“所以说王诜才拖延着时间,这么一说来……”托着下巴算账的巴丛善一拍桌子,“王诜能赚的钱恐怕能上百万贯呐!”
巴老爷早就在心头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