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接连道了歉,捂着胳膊就走了,似乎被撞的人是他。
王诩摇摇头,也不计较,随即便进了四海楼。
“忠孺兄,各位仁兄久候了。”王诩刚一上了二楼。就拱手朝着等着他的四人寒暄道。
何昌言起身还礼。将王诩迎入了座位。
“我与邵牧兄算是久识了…”
何昌言还没说完,就被李元膺促狭打断道,“忠孺兄不实诚,明明都是那日国子监门口相识的,为何你要说是久识。”
“文河兄且听我说完,我与邵牧相识还有段故事。”
“莫不是杜撰?”
“当然不是。”接着何昌言就将孔家结亲一事说了出来。
一众人等听完,纷纷道出自己的观点看法。或是义愤填膺。或是影射朝政,或是悲天悯人,不一而足。
王诩静静地听着他们说,从中倒是看出了这几人的不同的性格特地,李元膺言辞犀利,事事求真较理。胡安国满腹才学。看重民生,注重修身养性,受二程影响较大。方天若主张一切以务实为基础,强调所有事物都应有价值才有存在。而何昌言受新党影响较重,时常提及变革,不满社会现状。
他们四人当中,方天若和何昌言的思想更契合王诩的学术,因而非常推崇王诩的学说。时常附和王诩的观点。
“你们瞧。那是谁。”方天若支支下巴,示意众人看去。
“怎么哪都有他。”李元膺看了远处的章持一眼。不屑地扭开头去。
王诩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章持上次在相国寺羞辱他不成,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章成文品行不端,上次窃题未中,今次再来,恐怕也是白忙活一趟。心若不正,如何能做成好文章。”胡安国摇头叹气,依旧是按照修身养性的一套评判他人。
看来苏轼漏题的事是路人皆知了,章惇也算是善于权谋,只奈何虎父养了犬子了。王诩心里暗想,却并不接话。
王诩一边喝着茶,一边听四人高谈阔论,忽然邻桌的一人让他觉得似乎在哪见过……报社!
王诩心中咯噔一声,这个收集消息的记者来这儿干什么,报社事宜都是马华在处理,所以他只是去过一次,这些个记者编辑也不认识他。
要出事!心头刚一蹦出三个字。忽然一阵蹭蹭蹭的上楼声,搅乱一众客人冬日品茶的闲适。
“就是他!就是那个人!”一个穿着朴实,面相悲戚的人从几个官差中走了出来,指着王诩大声道。
王诩莫名其妙地看着指责自己的人,似乎这人是在哪见过。
“你确定是他?”几个官差中,一个领头的人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斜睨了一眼王诩,问来人道。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刚才在楼下撞了我一下,我祖传的玉佩就不见了!”
王诩一愕,迅速地回过神来,厉眼看向了不远处的章持,只见其端着茶杯遥敬一杯,面上的得色溢于言表。
“呼啦”一声,周围事先被章持通知来的记者纷纷围了过来。
“这不是写《孟子集注》的王邵牧吗?怎么会做这等下作之事?”
“听说王诩对金石古玩特别爱好,所以…..”
“他还参加了进士科,这不是对朝廷的侮辱吗?”
记者们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直接就坐实了王诩的偷窃行为,而官差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也不阻挠这些记者说话。
“啪!”李元膺拍案而起,“什么是言而有据!什么是秉实而论!你们是哪些报社的记者?你们的报社就教你们胡言乱语吗?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说邵牧偷了东西,你们就蜂拥而上,谁给你们的钱,谁让你们早就在此等着的!”
记者被李元膺的一连串质问问得哑口无言,纷纷挠着脑袋,退了几步。
“咳咳,既然有人报案,那么就要查实。某是开封府右厢勾当公事汪铭传,王官人,有人说你偷窃了他的祖传玉佩,可有此事。”汪铭传笑笑呵呵地拨开了记者,走上前来,这些记者的预热功效已经发挥出来了,再用他们就是案子断定之后了,现在轮到他上场了,他可不想被别人抢了风头。
李元膺还要说话,却被王诩拦住了。王诩感激地给李元膺道了谢。随即上前答道,“我是在楼下撞了一下他,但是绝没有偷他的东西。汪勾当你慧眼如炬,就我二人身份来看,我会去偷他的东西?一块玉佩能值当多少钱?一百块玉佩的钱我都拿得出来。”
“至于…某些图谋不轨,藏头藏尾的小人,邵牧奉劝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王诩说着,目光直接投向了章持。
章持无比愤恨地将茶杯死死地捏在手里,双眼鼓瞪着,直欲喷出火来。章惇一再赞赏王诩,让他心里很是不平衡,一直想要找个机会羞辱王诩。好让世人,让自己的爹看看,究竟你们看好,你们欣赏,你们赞扬的王诩是个块什么料。
王诩啊王诩,上次相国寺算你运气好,这次就要让你身败名裂,让整个京城。整个士林知道你是一个不学无术。偷玉窃银的小人。
“你你你…你胡说!”那指认王诩之人没料到王诩竟然如此强势,面对官差都丝毫不惧怕。
汪铭传摆了摆手。让那人退下,他收到消息赶来,想捞个立功的机会,不过经王诩一说,他对报案人也有所怀疑,眼前的王诩怎么看都不像缺钱偷窃的人,但是,他还是不想放过捞取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