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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易元翼的脸有些模糊阴霾,他听了刘芳巧的质问,再次邪魅的勾唇:“你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左右都是死,已经不再求朕了嘛!朕也卖你个面子,告诉你吧。那几日,并没有人与你同房,不过是用点东西将你破了身而已!而,给你用的药,可以产生幻觉,所以你才将美梦中的东西当成了真实。而每日撒在你床榻上所谓的‘龙精’,不过是些发春中的猫啊、狗啊、猪啊什么的脏东西。其实……在你怀孕前,一直是个‘干净’的女人!当然,也因为这个,朕对你是刮目相看的,你居然怀孕了,这可真是个非比寻常的肚子呢!哼!也算你粗陋寡闻,你难道不知道同房后得十六日以上才有可能被诊出有孕之身吗?这才几日,你就被诊治出有孕,你难道不感到奇怪?哈哈哈哈!这究竟是猫的?狗的?也或是,猪的?”母妃与下毒之事有何关联?
刘芳巧每听一句,脸色就又白了一分,直到听完,脸色已经如同死灰,呆涩的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的扶着书案狂吐了起来!
吐了许久,刘芳巧已经没了力气,索性跪坐在地,幽幽发问:“皇上,臣妾已经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可否求皇上开恩,放过刘家!”
易元翼站起身走到书案旁,鄙夷的俯视一地的秽物和刘芳巧那灰白的脸,冷然开口:“欺君之罪呢!”如何放过?
刘芳巧低首的身子猛然冷颤了一下,她已然明白,所谓的君无戏言,只是针对一小部分该‘无戏言’的人。而卑微如她,在那大部分人中又是何其渺小……
刘芳巧看着地上的发簪,又看了看那个泰山崩于前也依然熟睡的假皇后,一股滔天的愤懑直冲而上。
脑中无数个声音在叫嚣:杀了她!杀了假皇后!杀了她!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所以,一定要杀了她!只有杀了她,一切就恢复原样了!对!杀了她,杀了她!
她疾速抓起地上不远处的发簪,直冲向熟睡中的黄粒粒。
三步、两步、一步……
“啊!”手腕好痛!
叮!发簪坠落!
易元翼后怕的急速喘息,这个女人居然想杀他的鹂儿,还好这个女人不会功夫,还好他发觉的早,还好!还好!
绝望没顶的刘芳巧如同失了魂的行尸走肉,疯狂而又狰狞。当身体被桎梏住后,她狂躁的挣扎,颤抖并扭曲的嘴脸发出切齿的低吼:“杀了她!杀了她!”
……
一声裂天的惊雷划破天空……
……
易元翼发现了刘芳巧的神色不对,正要打出掌风拍晕她,却听到黄粒粒哼哼着声线,像是要醒了一样。他急忙一手捂住刘芳巧的嘴巴,一手改抓她的脖颈,推着她到刚才的帘子后。
刘芳巧被捂住口鼻,原本苍白的脸色霎时又变得红紫,她双手不断拍打,身体不断挣扎。只一会,她就已经神志不清垂下了双手。用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看着易元翼,仿佛在辨认着。
易元翼回首看着黄粒粒不高兴的翻了个身,在心里松了口气。随后,他转过头看向刘芳巧。
这是一个替家族背黑锅的女人,可悲可怜的,又是可憎可恨的!垂死挣扎也罢,濒死反抗也罢,都不算错。错就错在她将利刃指向了无辜的人!指向他的鹂儿!
原本他无意杀她的……可她知道怀‘孕’后,已经生不如死了……既然他亏欠她一个愿望,那就让他送一场美梦般的死亡作为歉礼吧!圆满了她最后的念想……
……
一道闪电再次明亮了黑暗,仅仅是转瞬即逝,而被瞬间照拂过的易元翼,晦邪的脸冷冽如霜……
……
易元翼腾出了一只手,拿出还未交给影灵的药瓶。取出一颗黑褐色药丸弹进刘芳巧的嘴里,并凝聚起内息将药丸快速推进她腹中并加以催化,直到她的眼神有了微微改变。
刘芳巧逐渐迷乱的意识中,俊美的皇帝温柔潺湲的眸光仿佛撩人的蜜香,在她颈项上滑动的细凉手指带着暧昧的邀请,她无法抑制的痴迷了起来:“皇上……”
话音未落,刘芳巧那娇美的笑容突地僵在嘴角,易元翼的指尖已经深深嵌入了她的脖颈,而颈项早已迸出暗红色液体。
昏暗的空间里只听见黏腻的声响被大力压着却依然蓬勃而出……
易元翼的眸光在刘芳巧最后快要散去的意识中仿佛还是那么的专注,还是如美梦中的那样宠溺她,那样怜爱她。一直一直……
易元翼看着软下去的女人,轻轻甩掉了手指上温热的暖红,低缓发出声线:“朕对不住你!但你知道太多了!作为你出局的带价,刘家的欺君之罪,朕会晚两月处理!”
易元翼说完便退着步子往后,地上的血流快速的蔓延,已经沾染了他的鞋子。
咚!
后背撞上个香软的身体!
易元翼惊恐的快速回头,只见揉着眼睛的黄粒粒就站在身后,易元翼赶紧用那只干净的手拢过了人:“鹂儿,醒了?跟朕回宫!”
黄粒粒继续揉眼:“嗯,大黄,好黑啊!晚上了吗?”
易元翼暗哑的嗓音带着蛊惑:“是啊,这里好黑呢……鹂儿,我们该走了!”
一高一矮的身影背后,四只黑黏的脚印,由深至浅,一直延伸至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