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就劝降了四千多明军,这个战果是辉煌的。当然,这些降兵中肯定混杂有一些奸细,不过万磊压根就不担心,因为这支降军很快就会经过筛选,合格的人留下,不合格的就地遣送回乡。总之,这支军队算是彻底地瓦解掉了。
在筛选工作上,军中各级政委算是工多手熟了,很快就从四千多人中选出了一千来人。这些人都是来自河间府,分别来自各个村落,又分别是各位族长的直系或者旁系子孙,而且都是忠厚老实之辈,值得信赖。
人挑出来了,万磊把他们召集起来,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就是让他们伪装成败军逃回保定府城,对城内进行渗透破坏。万磊还承诺:事成之后定有重赏。当然,所谓的重赏就是给土地,北平军杀了一堆豪强恶霸,手上的土地自然不少,给这一千降兵每人分上二三十亩都不成问题。
有土地可分,这些小兵的积极性更高,再加上各自所属的族长又给他们不停地打气,让他们尽心竭力为北平军办事,争取和平解放保定府城,以免多造杀伤。各位族长甚至还写了好些封劝降信,让这些人带回城去广为宣传。一些老成的族长还告诫各自的族人:不可背叛,谁如果去向官兵告密,一经查出就要受族法严惩,重者清出族群。
听了族长们的告诫,一些动了歪心的小兵们心中也是一紧,他们猛然想起自己的家人以及族人都还在人家北平军的手上,如果三心两意坏了人家的计划,恐怕不只是自家,全族都有可能跟着一起遭殃。
一群族长们一边交代着这种事,几十个精忠卫却往来于这一千人之间,有的用剪刀把他们的衣服剪破,有的用泥污抹到他们的脸上,更有人把血涂到他们的脸上。不一会的功夫,这一千来人就变成了败军,样子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化装完毕,不等万磊发话,就有一群骑兵就上前,“驱赶”着这帮“败军”向保定府城的方向而去。这支千人队一边走着,一边按北平军的吩咐进行着“排练”。这十来里的路上,他们演戏的功力也渐长了,骗进城应该没问题。
这时冬日已经西斜,夜雾开始笼罩着大地。盛庸站在城东的城楼上,焦急地看着东边,那支五千人队出城已经有三个时辰了,不但不见有捷报传来,连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他真担心整支军队已经全军覆没。
对于此次出战可能造成的战损,盛庸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毕竟他派出那四千步兵本来就是去送死的,可让他揪心的是,施偏将带领的那一千骑兵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骑兵也被全歼了?
而更让盛庸揪心的是,保定府城几乎被与世隔绝了,这十多天来没有传来一点信息,至于援军有没有出动,更是一无所知,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保定府能否坚守到解围,他心里也没底。万一援军没出,或者援军出了被北平军打破,那城围就难解了。城内虽有军民二十多万,不过粮食明显不够吃,如果被围上几个月,就是弹尽粮绝,保定府城不攻自破。
虽然战局不容乐观,不过投降这一想法从来就没有在盛庸的脑海中出现过。作为一军统帅,投降无疑是最可耻的字眼,更加说是向小小的北平军投降了,哪怕是拼光最后一个人,他也是不会降的。
“将军,城外发现敌情。”一个哨兵叫醒了陷入深思中的盛庸。
“终于来了!”盛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北平军这十几日按兵不动,神神秘秘的,这让他倍感压力,现在北平军来攻,他反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传令下去,敲响警锣,全军登城准备死战。”
“将军,好像是自己人,被敌军追着打。”又有一哨兵跑过来报道。
“自己人?追兵有多少?”盛庸问道。
“天太暗,看不清,大概也就一两千人。”
“传令下去,让高将军带五千骑兵,出城接应。”盛庸这一声令下,后又想起什么,忙改口道:“回来,骑兵先不出城,看清来敌数量再说。”
盛庸这边刚下达完命令,城外就传来一阵喊叫声,在薄雾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支步兵没命地向城门的方向狂奔,后面几百米外有一支骑兵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
“开门,我们是自己人。”步兵队很快就冲到城门前,见城门紧闭,就对城头狂喊道。
“来者何人?”城内守军怕是有诈,不敢开门。
“我们是日间出城的部队,途中遇到北平贼伏击,好不容易才逃回来报信,怎么还不快点开门?”城下的小兵们更急了,而追兵已经靠近,开始搭弓上箭,准备轮射。
“你们主将何在?为何不出来说话?”城头上的守军还是没开门。
“主将早就战死了,我们探得北平贼的重要军情,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啊。”城下喊得更急了。
“重要军情?”盛庸一听到这个词,脸色一变,就下令道:“长弓手掩护,开门让他们进来。”
“将军,这恐怕不妥,万一这些人是奸细?”一个幕僚惊道,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敌军都攻到城下了,这个时候开门,与揖盗无异啊。
“李先生说的是,这些人定是奸细,骑兵队都被全歼了,他们这些步兵如何能跑回来?”另一幕僚道。
“开城门,本帅自有主张。”盛庸决然道,另外还不忘补充一句:“让刘将军带人守在城门口,先把这些人围起来,待验明身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