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突然吹起了南风,天上阴云渐渐汇聚,月光消失了,大地笼罩在浓浓的夜雾之中,一个寂静的山谷中,却传來轻微的响动声,很多人就着幽暗的火光,正快速地行动着,
“懒虫,起床了,”万磊推了推缩在毛毯中的赵雪儿,低声道,
“嗯,别吵,人家还想睡,”赵雪儿很不情愿地动了下,又把毛毯盖到了头上,
“别睡了,咱们要出击了,”
“啊,什么,要出战了,”赵雪儿猛然坐起來,见四周雾气茫茫,就着身边微弱的火光,才发现万磊就蹲在她身边,“现在几点了,就出战,”
其实,北平军不只是野外作战能力强,野外生存能力也很强,夜里在野外露营是常有的事,所以每一个人都是野外生存的高手,就拿生火取暖來说,北平军每一个将士都会搭火膛,这些火膛火光很弱,晚上基本上不会暴露,
“凌晨四点,正是出战的好时机啊,”万磊刮了下赵雪儿的鼻子,低声笑道,
“恩,讨厌,什么时候出击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击,真是的,”赵雪儿嘴上埋怨着,还是利索地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然后从万磊手上接过一串烤过的肉干,狼吞虎咽起來,
也就在万磊啃肉干的时候,部下们已经准备妥当,还列好了阵,时刻准备出击了,北平军也不是第一次打夜袭战了,所以个个都精神抖擞,而且皆如死神一般安静,
凌晨四点半左右,夜雾依旧很浓,万磊领着一万五千人静悄悄地出发了,所有人都是牵马缓缓步行,而战马的嘴都被套死了,行军途中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军队行出了约十里地,远远地看到有一些亮光透过浓雾,
一万五千骑兵兵,几乎同一时刻停止了前进,纷纷蹲在了地面的草丛中,
万磊对身后两名精忠卫和赵雪儿做了几个手势,三人会意地点了点头,下去召集了十几名精忠卫,分成数个方向向火光传來的方向潜伏过去,赵雪儿更是领着四个精忠卫跳跃着前行,几个起落就落到了几个暗处,接着那里就传來了几声闷哼,
“前面有几个暗哨,都解决了,你们几个,分别去拔出前面的几个钉子,”赵雪儿用手语对紧随其后的精忠卫下令道,
不得不说,辽军地确是老行伍了,至少暗哨摆放的位置十分不错,位于军营的四周的制高点上,如果北平军继续靠近,不论在什么角度,都会被暗哨发现,到时候想突袭军营就不太容易了,
万磊却是淡然一笑,他对精忠卫的实力是看好的,如果作为特务出身的精忠卫连一些暗哨都摆不平,那就要加强训练了,这不,赵雪儿与数名精忠卫都是如狡兔一般摸到了暗哨的身后,还未得那些人发现,就直接抹了脖子,干脆利落,
暗哨被解决掉了,万磊又做了一个手势,身后就聚集了两千多精忠卫,在他的带领下,悄悄地向军营的方向而去,透过浓浓的夜雾,万磊终于看清了辽军军营的情况,
其实,敌营建在一个废弃的村落内,四周随意地拉起几道栅栏,上百名辽兵分成数个小队,举着火把在村落内來回巡逻,有近万名士兵在民房中呼呼大睡着,而军马被集中在空旷的马厩中,几乎沒人看守,
很快,数千精忠卫就围在了敌营的四周,三千人偷袭近万人,精忠卫一个个都充满了自信,就算杀光这万人,对他们而言也不是沒可能,况且他们的身后还跟着过万名蓄势待发的北平军骑兵,
“哥,怎么打,是不是全军突袭,”赵雪儿凑到万磊身边,低声问道,
“敌军躲在民居内,强袭难免会造成伤亡,不能强來,”万磊看了一眼集中了上万匹战马的马厩,低声笑道:“咱们先断他们的腿,让他们动弹不得,再想办法要他们的命,”
“哦,这个主意不错,咱们把这些家伙的战马弄走,他们想跑也跑不了,只能让咱们随便砍着玩,”赵雪儿也笑了,
“事不宜迟,马上分头行动,你带人去干掉那些巡逻队,我带人去破坏马厩,”万磊说着,就弓着身带着上千精忠卫向马厩的方向潜伏过去,而赵雪儿也是二话不说,带着剩下的精忠卫,如鬼魅一般钻进了敌营之中,
赵雪儿为首的精忠卫从暗处钻进了敌营,很多精忠卫还如灵猴一般窜上了房顶,随身带着的弩弓直接架在房顶上,对准了各个民房的门口,而地上的精忠卫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分散到各个暗处,随时准备出击,
一支巡逻队刚好路过暗处,只听到嗖嗖地十几声轻微的风声响起,十几支冷箭飞射向他们的同时,躲在暗处的精忠卫也是一窜而出,捂嘴抹脖一气呵成,并以最快的速度把人拉到了暗处,
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同样的事情在敌营各种发生着,很快,十几几支巡逻队从敌营中消失,整个敌营内如空营一般,死一般地安静,
以万磊为道的精忠卫刚是悄悄地潜伏到了马厩中,先是把马厩的栅栏都移开,然后一刀砍掉一条马绳,上千精忠卫同时出手,很快就让所有战马恢复了“自由”,接着每人弄了把火把放马厩中一扔,火光立马就起來了,那些原本安驯的战马顿时就乱了,撒腿就四处乱跑,
“不好,有人偷...”马嘶声和踢踏声终于吵醒了敌营中的辽兵,不过第一个冲出房间的辽兵,还沒來得及出门,就见到一支冷箭直取他的胸口,
“你……”冷箭刺入胸口,那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