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筹到”了五万贯饷钱,还有一千两的好处费,刘贞心里那个美啊。当然,他不敢贪下这笔钱,所以送走了米员外之后,就让师爷帮忙给朝廷写奏章,奏明此事的同时,随便说一下自己的镇抚成就。
然而,刘贞的奏章还沒送出城,就有一队锦衣卫直闯进武昌城,且二话不说就把刘贞所在的官衙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如此架势,看门的亲兵被吓得不轻,马上去报告他们老爷。
刘贞一听到有锦衣卫上门,全身就开始打哆嗦。要知道,锦衣卫可不是一般的官差衙役,他们可是皇帝的亲侍,办的都是皇帝交办的钦案。刘贞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忤逆了圣意,只得硬着头皮往见。
“來人啊,给本官细细地搜,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刘贞刚出书房门,就见一锦衣卫千户指挥着数十人冲了进來,已经开始翻箱倒柜了,刘贞想开口喝止,却被那锦衣卫千户一瞪,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刘大人,沒别的意思,我等奉皇上之命,特來查案,您一边坐着。”前來办案的正是马得功,他虽然跋扈,不过对一品大员还是给些面子的。当然,这是在还沒有找到物证的情况下,一旦找到确焀的物证,那就不一样了。
几十个锦衣卫一起动手,很快就把整个官衙翻了个底朝天,那五万贯钱还在官衙内存着并沒往下发,一翻就翻了出來,马得功看着这几箱满是铜钱的钱箱,脸一横,就对手下道:“來人啊,把刘贞舀下!”
几个锦衣卫一拥而上,把傻眼的刘贞按住,长绳就往他头上套,刘贞身旁那些亲兵更是傻眼,迫于锦衣卫的威势,他们连动都不敢动,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刘贞被捆上。
“本官,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你们...”刘贞正要抗议,不过肚子上吃了一记重拳,疼得他青筋直冒。一个锦衣卫校尉已经开始对他进行搜身,他身上的藏着的那张银票还未捂热,就被搜了出來。
“千户大人,请看。”搜身的正是那个被称为小德子的校尉,他此时已经是马得功的得力部下了。
“好啊,居然还收受贿赂,來人啊,把整个官衙给本官再细搜一遍,所有纸张全部带走。”马得功把那张银票交给手下,让他马上用米汤检测,因为他知道,这不只是刘贞受贿的铁证,说不定这银票里面还另藏玄机。
果不出马得功所料,那张银票在涂了米汤之后,背面就显出了一些蓝紫色的字迹,马得功扫了一眼,就怒道:“拉下去大刑审问,把叛党都审出來。”
两个锦衣卫刚要带走还在挣扎抗议的刘贞,突然一声呼地风声响过,一支冷箭迎面飞來,來势甚急,那两个锦衣卫还沒來得反应,刘贞的胸口就已经中箭,直接倒地。
“不好,有刺客!”锦衣卫们一声惊呼,所有人都抽出绣春刀,护到了马得功的四周,双眼更是紧张地看着四周。而就在这时,对面不远处的房顶上,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刺客在那边,追!”马得功一挥手,十几个锦衣卫就狂奔而出,向那黑衣人的方向急追过去。不过,那黑衣人身法快得惊人,半刻钟不到,他就已经冲到一条城内的小河边,往河里一跳,就消失在了锦衣卫的视线中。
刺客沒有被追到,而最重要的人证----刘贞已经断气,马得功怒不可遏,却又无计可施,只得下令部分锦衣卫留在武昌内明查暗访,而他担心物证有失,带着部分锦衣卫,护着这些物证火速回京。
锦衣卫突然出现,还闹出了人命,而且还是一品大员的官命,武昌城内更是人心惶惶。而这时长江上停着一条黑色的小船,一只胳膊突然出水中伸了出來,船上之人忙一把拉住,把水中的人拉了上來。
“怎么样,事情可顺利?”船上之人也都是渔夫打扮,不过为首的那人,正是日间出现在武昌城内的米员外。
“非常顺利,已经灭口。”那个刚从水中上來的黑衣人一边回答,一边把身上的湿衣脱掉,露出了本來面目,而他胸前挂着的一个小钢牌轻轻地摇摆着,这就是精忠卫的身份证明。
“好,非常好,任务已经完成,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米员外”脸上一喜,就对“船员”下令道:“开船,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武昌城内,马得功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所以带着几十个锦衣卫连夜赶路,争取尽快赶回到金陵城,好向皇帝汇报此事。此时夜已深,马得功一行人驱舟急行,一路上倒也沒遇到什么麻烦。
马得功为了更快地赶路,天亮之时,就在宁国府境内下船,换乘马匹。一路上驱马急行,黄昏时分就赶到了应天府境内。马得功怕事出有变,所以还是下令部下连夜赶路,争取在天亮之前回到金陵。
这一夜,月黑风高,呼呼的北风带來刺骨的寒意。由于连续赶了几天的路,马得功等人都是又累又困,只凭着立功可受赏的信念支撑着。而当他们路过一个叫九槐坡的荒郊时,呼呼的北风中突然飞來了十数支冷箭,很多人不及反应,胸口就中箭,痛呼落马。
“不好,有埋伏!”马得功打了一个激灵,马上勒马不前,而他身边的锦衣卫们也都第一时间护在了他的身边。
此时为时已晚,槐树林中再次飞出十数支冷箭,与此同时,还窜出了十数名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滚地而出,不砍人,专砍马脚,他们所过之处,战马纷纷厮鸣倒地,马上的锦衣卫也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