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情阎,若不是她,他就是失去了父亲也依然可以跟妹妹,妈妈好好生活,妹妹还是那个可爱的妹妹,母亲又岂会发现他是个私生子,又如何会变成现在那个精神恍惚的老人,他的心随着母亲越变越多的白发而搓成一段一段的。
他查了许久,被情阎误会了许久,他怎么可以那么笨,那么蠢,竟然还相信她不会暗地里下阴招,竟然还想着要放她一命,可是她何时放过他,何时放过妹妹,有何时放过母亲,更家没有放过奶奶。
“对,奶奶,奶奶的死绝不是因为奶奶的病,肯定是她故意害死奶奶,肯定对奶奶做了什么,不然奶奶身体那么好怎么会说病就病了,怎么会死了,难怪她不给奶奶看病,是怕医生发现什么?”
他越想越心疼,抬起手就朝窗台上狠狠敲击,“我怎么可以这么笨,怎么可以相信那所谓的无药可医,病入膏肓的话,为什么要相信阎罗雪,阎罗雪根本就是她的人,即便有点良心也始终不是他的什么人,再说了杀个人在他们心里只怕还不如碾死一只蚂蚁。”
“碰碰碰碰...”
拳头打在窗台上发出闷响,手背的指骨处已经是鲜红刺目,有好几处都留着血丝。
“怎么会这么笨,啊~~~~碰碰砰。”悲鸣的又是几下,好似那手掌不是他的似的。
闭上眼睛,两滴悔恨的眼泪滑下,他为何要顾及那么多,总以为忍辱偷生是为了他在乎的人不受伤害,可是最后,他却让他身边的人个个伤痕累累,他这算哪门子的男人?
他抿了抿嘴唇,他不要再等了,一个月的时间他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如果那个恶魔不死,他所在乎的人谁也安生不了,至于他的是生是死,是自由还是监禁他已经不去在乎了,反正在乎他的人已经没有了。
睁开眼,将手紧握缩回袖子里,看着外面的夜色,他小声自言自语道:“谦一先生,对不起了,也许我无法履约了。如果不成功,我就自行了断,反正如今已经加不成家,亲人不成亲人,我死了她也就没有什么还威胁我的了。”
一丝风吹进来,将他额前发丝吹乱了些许,却也露出了那刻朱砂痣,只是不知何时那朱砂痣已经深红刺目,异常好看,即使此刻他不笑也恍如谪仙。
四下静静的,他转身走向身后那个禁锢了他的人,还有他的身的地方,此刻他才真觉得,地狱仓库,果然是地狱,自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地狱便就是他的归宿。不过,应该很快,他就将不再在地狱中挣扎了。
他笑了,笑的那么风淡云轻,亦如一年多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一个人对自己都可以狠小心,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一个人不在乎生死,那么他还能在乎什么?
向辰再次看了看头顶的匾额,他嘴角荡起一丝嗤笑,今天就让你这个恶魔也尝一回自己的地狱是个什么滋味?
踏进房间,他看见了她就坐在床边,脸色冷冷的,这样的神色他早已习以为常。
“你出哪里了?”
“看星星。”
情阎抬起收敛的眸子看着向辰,看星星,这样的天哪里能看得到星星,她自然是不信,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他袖口有几滴血渍,心下一只,“你受伤了。”
对于情阎观察上的细微他没有过多去想,他只是走近几步,跟以往一样不咸不淡的回着话,“是。”
“谁打的?”
情阎也不知为何竟然有股想要将伤他的人疼打一顿的想法,更加没有想得就问了出来,她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