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见过,并不相熟。”
李润笑得意味深长,不再追问,虞锦知道李润明显不信,心中开始有些不安,只见旁观的段无妄轻狂地笑了起来,说道:“皇上不过就是让太子负责查明虞展石一案,太子怎么会问到我师弟的头上了?”
李润对于段无妄的质问,并不放在心上,说道:“只因你师弟对于虞家未免太过挂怀了,这不得不令本太子怀疑。”
虞锦冷笑道:“太子难道想要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把戏吗?”
李润伸了伸手,舒展地坐在椅子上,略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是不是欲加之罪,你心里清楚战神破天。”
此时,极少说话的奕王突然说道:“今日我做东,邀请太子和誉王、金玉公子来把酒畅谈,想必各位都很好奇原因。我不妨直说了,是因为我即将返回封地。”
段无妄笑着调侃道:“嗨,本王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要回封地,咱们这些个人里面,除去太子,又有谁不回自己的封地?”
虞锦看奕王的面色略有不佳,心中正疑惑,只听见奕王握住酒盏的手微微颤着,猛然间灌下满杯酒,苦涩说道:“父皇下旨,命我……永生不得再进阳城。”
段无妄肆意的笑容还僵硬地挂在嘴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奕王,而李润似是毫不知内情,眼底深处也藏着几许讶然,唯独虞锦,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阗帝终究是没有迈过心里那道坎,当看见慕容皇后疼惜爱子,当看见奕王在狩猎上一展风姿的时候,他心中的某种仇恨被挑起,他也怕心中埋下这颗丑恶的种子,生根发芽,直到渗出毒液,吞噬万物。
所以,他要坚决地除去,让奕王离开阳城呆在荒凉苦寒的梁川,以绝后患,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恩慈。
李润与段无妄都是极为聪明的,当即刻意忽略奕王眼底浓浓的悲伤,宽慰他不过就是阗帝一时的气怒,过后便会收回旨意。
因此变故,这宴会各人都有些不自在,李润率先离开,起身之际,问道:“金玉公子,你就不打算送一送本太子吗?”
虞锦无所谓地说道:“太子之命,不敢不从。”
虞锦陪着太子走出假山群,李润突地回身,身形逼近虞锦,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你记着,不要再让本太子觉得你有任何的危险气息,否则本太子杀无赦。”
“太子就不怕杀错?”
李润眼底阴霾,面色沉郁,冷冷地说道:“宁可错杀一千,绝不会饶过一个,这一向就是本太子信奉的金科玉律。”
“既然太子已然认定金玉跟虞家有关,那么,是否可以将怎么处置虞展石告诉在下呢?”虞锦试探问道。
“你很想知道吗?”
“好,今晚三更,太子府……不见不散。”李润压低了声音,其温热的气息扑在虞锦的脖颈间,暖暖的,痒麻酥酥的,说罢,朝虞锦深深看了一眼,大笑而去,似是握住某种权柄一样,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待回到假山中空的大厅内,虞锦见只有誉王段无妄还坐在里面,于是用眼神询问奕王的去处,段无妄没好气地说道:“本王还以为你趋炎附势地跟着某个人走呢,好在你有良心,知道回来。”
“段无妄,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问你,你老实答便是。”
“在此之前,本王却想告诉你另一个消息。”段无妄朝虞锦招招手,示意她凑过身来,见虞锦冷冷看着自己一副洞察他目的的样子,只得作罢,压低声音,说道:“容贵妃昨晚遇刺了……”
虞锦微怔,心中一面盘算着为什么断曲没有旋即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容贵妃怎么样了?”
“容贵妃不过受了些皮肉伤,可是皇上却雷霆大怒,因为容贵妃当时正抱着小皇子,那刺客明显是冲着小皇子而来,十三枚淬了毒的暗器齐发,幸亏有个太监扑在了前面,否则小皇子难逃一劫,容贵妃也少不得会累及。”
虞锦听见段无妄提及小太监,心里已然盘算起那人是不是断曲,否则容贵妃宫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他为何不将消息递出来让自己知晓云的抗日。
虞锦本想再问为容贵妃母子挡住暗器的那名小太监的状况,心思一转,终究是生生将口边的话吞了回去,知道的人越多,断曲的处境便会越危险。
“皇上已经命太子追查刺客的下落。”
虞锦挑眉笑道:“阗帝倒是真真信任太子。”
“你是说皇上没有心存疑虑,不认为诺哪缓笳嫘谆崾翘子?”段无妄看了虞锦一眼,说道,“不会,太子一向谨慎,不会出这样的下策落入别人眼中。”
“那是慕容皇后的手笔?”
“那怎么可能?你瞧奕王如今已经落到这步田地,慕容皇后还要去争什么?争来又有什么用?”
虞锦听见段无妄的话,想起那个眼神温润身形羸弱的男子,不由得轻叹,生在帝王家是他的劫数,只是虞锦记得他曾在慕容皇后宫中,斩钉截铁地说起过要报复这天下伤害过他的人,他真的甘心这样放弃吗?
见虞锦出神,段无妄笑着打趣她:“什么时候也见你为本王这般好生思量,本王也心满意足了。”
“等你死了之后,我一定为你好生思量。”
段无妄故作气怒,眼神却实实在在地黯然了一下,随即恢复平日里的嬉笑,说道:“有什么话,你赶紧问,本王还急着回去应酬宁王、左相呢。”
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