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朝左相说道:“但是,她已经受了这些苦,本太子决不能让她再受手脚筋脉俱断的苦楚。而且,本太子还是要带着她一同出征,所以……”
“这好办,本官怎么会让金玉公子再受筋脉俱断的苦楚?那样即便保住命,也跟残废差不多,想来太子殿下不忍,况且皇上谕旨要金玉公子陪同太子殿下一同出征,如若金玉公子成了废人,皇上怎会安心?本官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瓦罗兰英雄记。”
左相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李润,李润打开来看,只见里面盛放着一枚碧绿色的药丸,在李润的手心中发出幽幽的绿光。
左相得意地说道:“这是化功散,服下后,即刻武功尽失,却不伤筋骨。”
李润手里托着那枚药丸,望着虞锦,眸子里都是关切与希翼之情,他不想再用冷硬的语言逼迫虞锦服下,低声说道:“你所有的担忧,我都为你想过。有我在你的身侧,你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虞锦早已步伐虚浮,只勉强靠在他的怀中才勉强维持住身形,心中仅存的犹疑也在李润这般温情下消散,微微一笑,朝李润轻轻点了点头,这份义无反顾的信任却似有万钧重。
李润将那枚药丸放入虞锦口中,虞锦缓缓吞下,不过片刻,只觉得丹田疼痛,瞬间朝全身蔓延开来,痛不可支,身子软软滑下,昏死在李润的怀中。
李润紧紧托着虞锦的腰身,见虞锦面呈绿色,再细看去,连手指都是绿色,再撸起她一截衣袖,除去鞭痕血迹外也竟是绿色,于是大为惊骇地叱道:“她怎么了?”
左相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化功散虽然无毒,却极为狠厉,足以让人昏迷很久。”
“昏迷很久?到底是多久?几个时辰?几日?”
左相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本官也说不好,或者是几个时辰,或者便是几日,或者也有可能是几个月。”
李润朗眉一拧,凌厉地看向左相,怒道:“好,好,你竟敢在本太子面前耍手段。她如若安然醒来无事也罢,如若有个万一,本太子定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左相却丝毫没有惧怕,只维持着那份笑意,看向李润。
李润横抱起虞锦,走至天牢门口,将她放在地上,柔声说道:“我不想那么多知道你身份的人活在世上,借你的匕首一用。”
李润从虞锦袖口中拿出匕首,返身朝那群侍卫走回去,那群侍卫明显感觉到李润的杀气,顿时惊慌失措地举起刀,却又不敢贸然朝李润行刺,就在怔忪间,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自己的同伴咽喉处的伤口涌出汩汩的鲜血,一一倒下,死去。
李润走近左相,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些死于天牢的侍卫,想必左相定会处理好吧?”
左相拱手,说道:“他们胆大包天,竟敢袭击太子,被太子杀死是罪有应得。”
“左相识趣地很。其实,左相完全没有必要与本太子作对,旁人能许给你的,本太子一样许给你,不是吗?”
“太子言重了,本官不敢与太子殿下作对。”
李润见左相不肯吐露任何自己真实的想法,又惦记着虞锦的伤势,于是也不再理会他,小心地抱起虞锦,走出天牢。
天牢外,平生已经驾着马车候在外面,见李润抱着伤痕累累的虞锦走出来,赶紧上前掀开车帘,待李润抱着虞锦在车厢里坐定,才飞快地驾车驶回太子府。
及近太子府,平生却看见有两人骑马拦在街口,于是喝道:“是谁胆大包天,竟敢拦太子大驾?”
前面那人没有理会平生的话,径直朗声说道:“无妄求见太子殿下。”
平生见是段无妄和随从段祥,于是侧身朝车厢里的李润问询道:“太子,是誉王拦在前面……”
李润轻抚着虞锦微蹙的眉头,平静地对平生说道:“闯过去,不必理会修仙狂徒。”
平生长吸一口气,使劲一抖缰绳,马儿如脱缰一般,朝段无妄的方向狂奔而去,段无妄并丝毫不肯避让,段祥在其身后的马上惊骇不已,眼见平生所驾的马车就要撞到段无妄所骑的马上,千钧一发时刻,平生拉住了缰绳,而段祥也上前扯住段无妄的缰绳朝一侧用力拉,马车与段无妄所乘坐的马险险撞到一起,擦着车辕而过。
那一刻,段祥拍着胸口后怕不已,而平生浑身冷汗直冒,握着缰绳的手不停地发抖,段无妄从马上一跃而起,跃在李润所乘的马车前,平生再也不敢用力抖缰绳,只得长吁一声将马车停下。
“无妄再次求见太子殿下,太子如若不肯相见,无妄便不肯离开。”
李润从来便知段无妄犯浑的劲头,于是也不再命平生毫无顾忌地闯过去,说道:“誉王,出征在即,你不好好准备行装,拦在本太子驾前做什么?”
段无妄一脸肃严,说道:“无妄想要看看小师妹。”
“誉王怕是说笑了,本王驾前有你的小师妹吗?”
“太子马车里的女子便是无妄的小师妹。”
李润冷笑道:“本太子记得誉王只有一名师弟,哪来的小师妹?难道说誉王与你的小师妹欺君罔上,以女子身份冒充男儿蒙骗皇上?”
李润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将段无妄的话头全部封死,答是便是欺君之罪,答否那么马车上的女子又与自己何干?只是在这一刻,情感终究是压倒了理智,段无妄放低姿态,一向心高气傲从不将任何事物放在眼中的他,恳请地说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