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伤口虽上了药比包扎好,但很多血透过布襟渗透出来,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不适合走动。
作为一个特工,这样的情景在唐宁眼中不算什么,还有很多同伴肠子都被刺出来,还能围上块布,立即投入战斗。但作为一个医者,这样的形势却……
“给我更衣!”李湛皱着眉抬起自己的胳膊,用十分坚定的声音说道。
在唐宁上药过程中,那被鲜血染红的破烂铠甲已被脱下,李湛已是赤裸着身子。
李湛虽是不点名,但唐宁也知道李湛是让自己给他穿上衣服。
虽然不喜欢做小厮的事,但看着李湛铁骨铮铮的样子,唐宁却忍不住服侍李湛穿衣。
李湛为人虽是阴厉,却十分有上位着的气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人有臣服的冲动。仿佛,就算这个人要加诸痛苦于他人,他人都只能无力反抗的接受。
身体优于大脑反应,当唐宁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她已经给李湛穿好了衣装。看着欧阳珣又捧过来的软甲,唐宁手微微顿了一下,给李湛穿上。
“现在,你只是我的侍卫。马上随我去校场。”李湛伸出手给唐宁扶了一下衣服,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过来。
“好!”想到两个人从前的约定,唐宁低了一下眸子,马上随着李湛往走。
“宋书,马上把带着几个人把这个地方恢复原样。”李湛站起来往校场上走,走到百米外带着一对人马放哨的宋书身边,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是!”宋书行了个军礼,留下几个人在周围守着,马上带着另外一半人去填坑。
欧阳珣看着完全漠视自己的人,摇着自己手中的锦扇,一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我们也过去凑一下热闹吧。”欧阳珣很优雅的朝着依旧坐在地上的尉迟雪伸出手。
尉迟雪刚看到李湛伤势时有些全身颤抖,后来是看着他与唐宁之间的默契,觉得委屈难受不愿起来。现在见一个陌生人朝着自己伸出手,很是别扭的躲开他的手,自己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土,追着李湛而去。
欧阳珣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被无视的手,再一次慨叹自己魅力大不如前。
校场上,完全不是欧阳珣所说的有点小事,在李湛消失的两刻钟,两队本来就不合的人已经开始械斗,而且双方已有不少人挂了彩。
这西北军分西、北两军,西军主要是当地氏族部落和在西北地区生活了有些年岁的人,北军则主要是从北齐其他地方前来参军的人,两军的人一直不合。
在尉迟家族的人世代把握西北军大权时,北军一直被压制。在李湛这位不在西北长大的皇子当上大将军之后,北军的不少能人受到重用。西军不满足北军分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优渥机会,北军则是看不惯西军的飞扬跋扈、自以为高人一等。两方力量势均力敌,内部矛盾愈演愈烈。
“住手!”李湛看着争斗不休西、北两军,用内力把送出两个字。在场的不少人因为他这两个字被震的全身颤了一下。但唐宁没有内里,站在李湛身边,却没受到什么影响。
相反,唐宁还感觉到在方才的瞬间,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身体中蹿出,像是铠甲一般把她的心脉护住。
想到在厉王府禁地冰室内,那突然出现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唐宁眉毛皱了一下。
她的身体,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唐宁随着李湛往训练营前的高台走时,几只弓箭朝着两个人迅猛的窜过来。
以李湛的武功,就算是受伤,要躲过那两只箭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唐宁来说,这更算不上什么。
但,两个人都没躲。
因为一袭白衣欧阳珣出现,用闲来拈花的招式,十分优雅把那两只箭卷了过去。
不过,当现场安静下来的不是欧阳珣派头十足的出现,而是他接下来的话。
“想不到经过几年的修养,戎狄的造箭水平进步的如此之快,若是这箭尾多了根羽毛,箭身上还刻着戎狄的文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欧阳珣说话的时候把玩着手中的箭,站在台子前方的士兵可以清楚的看到箭尾上多出的羽毛。
虽然军人都喜欢斗,却都有血气,内斗可以,但要一致对外。知晓军中混进来了密探,对峙的南北军在安静之下又开始相互指责。
“箭羽是从西军的方向发出了,西军中叛贼。西军为了一己不满,竟然勾结外敌,其心可诛,人人当起而诛之。”
“分明是北军欲加之罪的栽赃,你们想上位,然后用这种方法栽赃。这种卑鄙的手法,也只有中原的人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西军个个好男儿,要想赢北军,难道用这样下流的法子。”
“交出内贼,否则,你们统统连坐。”
“北军是执意要挑事是不是,交什么叛贼,我西军个个好男人,岂会做出那等龌龊之事。”
“众目睽睽之下刺杀大将军,竟然还想掩饰!”
唐宁看着台下的形势皱了眉头,她仔细的看了一下,现场虽然有些乱,却似乎是在一股力量的推波助澜之下,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挑拨,想要双方打起来。
“都住口!”李湛怒吼一声,双方皆往台上看去,看到李湛手中的军令,全都震惊了一下。
“军令在此,校场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