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着这欢快灵动的声音,定然就是白诗诗常和自己提起的幺妹白话谊了,云璧迎面,急急迎上去。
只见两位少女相携而入,一个身着碧绿贴身襦裙,高腰的裙摆,底下,宽摆齐地,袖口和领口上还绣着朵朵的金菊,身姿动人,这眉眼更是一副机灵模样,愈发显得活泼可人,这,正是白话谊了。
虽然因为这白问江冤案之事,这白话谊也是由六品的宝林降为了品级最低的八品彩女,可是如今见着,却是一丝怨气都没有,倒是个不在意的人。
另一个,云璧偏头,一身飘逸而华贵的荷花色大袖衫,略显飘渺,却是几分不同的韵味,待到打量到这女子脸庞,云璧轻咬下唇,眼里闪过一丝不平静,末了,却是盈盈一笑,拉过这两人的手,假意嗔怪道,“两位姐姐如何不早些让宫女太监们通报,害得云璧不能出门亲自来迎。”
“昨个收到姐姐家书,说是柳妹妹要来,我可是千等万等,总算把你等来了,哪里还再等得了。”白话谊这嘴上虽然是喊着云璧柳妹妹,也着实大了云璧半年,可是这活泼样,却是更像一个尚处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妹妹虽然进宫晚,可是位及宝林,品级在我俩之上,来拜访是应该的。”这开口说话的,正是这苏御女了,文文弱弱的模样,这说话,也是温柔如水。这话却是没错,如今云璧是六品的宝林,苏御女只是七品,而白话谊白彩女,只为八品,后宫等级森严,是不得逾越的。
“还不知道姐姐芳名?”云璧笑得亲切自然,拉着这二人就是往这院子里去了,微微抬头,用余光瞟了瞟这屋檐上的摇摇欲坠的瓦片。
“庶出的女儿哪里有什么好名字,”这苏御女极为自谦,“爹爹浑取了一名,闺名扶弱。”
“哦?”云璧偏着头,像是好奇的问道,“是扶风弱柳之意?还是锄强扶弱之意?”
苏扶弱浅浅一笑,只说,“都有。”
三人正欲朝着屋檐走去,白话谊走得快,一路欢喜得很,眼看着要进屋子,云璧却是突然喊住白话谊。
“白姐姐等等,”云璧拉过白话谊,又是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又道,“我看姐姐这衣领上绣的金色菊花好看得很,让我仔细看看,哪日也学了去。”
“好看吧,”白话谊有些自豪,又道,“不过,这是苏姐姐给我绣的,我可不会。”
说话间,这屋上的瓦片似乎是看准了时机一样,又是簌簌的往下落起,三人措不及防,只听得这院子里三位主子大呼小叫。
云璧拉着白话谊走在后面,只是受了惊吓,可是这走在前面的苏扶弱却是惊慌失措,瓦片在身边就是这般噼里啪啦的落下,像是炸开了花一般。苏扶弱本就文弱,惊这么一吓,全然失了主意。
“小主,小主。”待这瓦片都落了个干干净净,这苏扶弱的婢女才敢上前,扶着这脸色苍白,身无半分力的苏扶弱。
“快扶着苏姐姐进屋去,”云璧一副焦急模样,又是在院子里一声呵斥,“大胆,你们哪个奴才这般糊涂,这瓦片老落不堪,却是没一个人去内务府报了,这伤了我就罢了,如今伤了苏御女,定是要你们好果子吃。”
这院子里奴才虽不多,可是一个个的也是连忙跪下认罪,心里却是嘀咕,这琉璃瓦年久失修的事,这小主,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这一个婢女受了伤不要紧,可是如今受了惊吓的是正七品的苏御女,太医院匆匆便就派了人来,既然来了,玉暖依着云璧的吩咐,也是将这昏迷未醒的琉烟伤势告知,太医不得不理,自然前去诊治。
芙蓉暖帐,苏扶弱依旧脸色苍白的躺着,似乎还在微微发抖,惊魂未定,云璧和白话谊都是陪在身边。
“如今真是我不好了,害得姐姐受了惊吓不说,更是差点就受了伤,这要是挂了彩,云璧可是会内疚一辈子的。”云璧说着,又是用绢帕拭了拭眼睑,真心的满怀歉意。
苏扶弱虽然面色不佳,听得云璧这么说,却依旧连忙摆手道,“哪里是你的错了,如今就算不是伤了我,也会伤了你,这后宫,本就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这话里有话,云璧岂非不懂,却是故作惊讶的问道,“姐姐是说……?”
苏扶弱摆摆手,只不多说,叹了口气,才说道,“庶女,就是这个命罢了。”
几乎不消半日,这苏御女受惊的事不仅整个允阑苑知道了,关键是,这坐镇玉华宫权同皇后的唐淑妃,也知道了。
噼啪一声,好好的七星茶盏应声落地,满地开花,这跪着的陈培树只是低着头,不断的认着错。
“没用,”说话的,正是这三千荣宠在一声的唐淑妃,“不过是个瓦片这等子的小事,你都办不好,只是让你吓吓那小妮子,谁让你伤了那苏御女了。”
“奴才也没想到啊,一开始奴才在院子外看的真真的,不过是个小丫鬟受了伤,可谁知,这……。”
“你还敢狡辩?”唐淑妃好大的脾气,美眸里尽是杀气,换了个更加阴毒的语气,只是道,“你自个,该是知道怎么办。”
寅时三刻,天还未亮,云璧房里的灯就隐隐亮了,云璧睡眼惺忪,却依旧挣扎着爬了起来,玉暖端着铜盆而入,为云璧洗漱。
今日是云璧入宫第一天,虽说如今太后在万佛寺礼佛未先皇祈福未归,可是照礼数,是该在卯时就去拜见这品级比自己高的妃嫔,好在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