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拉斯维加斯吗?”
“去那里做什么?”
莫名从窗前回身,快步走近,扳过她的椅子,逼得她收回视线,看向他,“股票难道长得比我好看?”
她微笑,知道自己的心不在焉终于惹恼了莫名,于是放柔了声音道,“没办法啊,我要赚生活费啊。”
身为圣罗德的学生,开销可是很大的。
莫名皱眉,“我养你。”
她噗哧一笑,摇了摇头道,“你……养不起我的。”
莫名挑眉,“到底跟不跟我去拉斯维加斯?”
“去干嘛?”她笑眯眯地道,“结婚?”
拉斯维加斯可是“世界结婚之都”,只要缴纳55美金的手续登记费,婚姻登记处就完全相信人们编造的任何谎言,15分钟之内,就可以拿到结婚证书。
莫名轻抬眼眸,嗓音低沉地道,“愿意跟我结婚了?”
她但笑不语,回头继续研究股市。
虽然放弃了继承权,她却对圣罗德刺激的金融课程产生了一点兴趣,所以虽然赔多赚少,每日的股市修行,仍然在继续。
“为什么你可以几乎每半年就跟临风单独出一趟国,却不愿意陪我这个正牌男朋友去趟拉斯维加斯?”
“三哥是陪我出国。”她盯着电脑屏幕,心不在焉地漫应。
“那么,你想要去哪里?”莫名撑住椅背,倾身贴近她的耳畔,“我绝对义不容辞地奉陪。”
莫名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处,一阵瘙痒,她缩了缩,微微退开。
“暂时……没有想去的地方。”她轻声道。
回眸看向莫名的时候,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气恼。她微扬起唇角,轻抚着莫名的脸庞,柔声道,“对不起。”
莫名垂下眼眸,从她的身边退开,倚墙而立。
她低头继续研究满屏幕的数字,试图从中找出规律。
“你其实就是头顺毛驴。”莫名闷闷地道,“拉着不走,打着倒退。”
她被这个形容逗笑,忍俊不禁地露出微笑。
“张雅薇,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我就大四了。”
她终于抬眸,眼带疑惑地看向莫名。
莫名叹了口气,“我……得回新加坡实习了。”
“啊……”她恍然。
按照一贯注重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圣罗德的课制,所有的课程基本都在大四前结束,大四上学期是自主决定的实习,下学期则是根据实习情况撰写毕业论文的时间。而大多出生豪门的圣罗德学子们,基本上也都会选择回到自家的财团进行历练。莫氏财团虽然在台湾有分支,但主要业务还是在新马泰一带。
“我们两个……”莫名黯声抬眸,道,“要怎么办?”
她脚尖轻点,将靠背椅转向。
莫名站在她的书桌旁,倚着墙,半个身子都藏在白色纱帘后。微风不时吹入窗,纱帘鼓荡飞扬地扑在他的身上。
认识莫名有多久了?从十六岁至今,已经三年多。
可似乎,她却再没有看过初遇那日,仰恩后山坡上那个抖落了漫身青草屑,敞着格子衬衫,衣角飞扬,令她回眸惊艳,无比潇洒的莫名。
这些年,她都做了什么?
她微微一笑,轻抬眼眸,“我们应该……”
像是预料到她的未竟之语,莫名露出温润笑容,抬指直直指向她的心窝,“别想利用完了就甩了我。”
“分手”两个字,霎时间哽在她的喉咙。
“有事就打电话给我。”莫名转身走向房门,淡淡地扔下一句话,“新加坡到台湾的飞机,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
她呵笑垂首。
九月份,开学典礼。学校礼堂里灯火辉煌。
身为宣传部干事的她,坐在了最前排。
陈志燚走上主席台,试了试麦克风,笑容诡谲地道,“我奉命……来宣布新一任学生会主席的人选。”
主席台后的黑色幕帘缓缓向两边退却,在台下众人的惊讶目光中,露出巨大的液晶屏幕。黑色轿车驶入校门,镜头抬高,画面缓慢定格于校门口的天使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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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选人……是以下三位。”陈志燚举手一挥。
画面开始跳动。
熟悉的场景,宽大的房间,铺着蓝色天鹅绒的长桌,并排放着五个面试主考官的铭牌,对面是空着的暗红色高背椅。
全场寂静。
她屏住了呼吸,莫名嘴角微翘,星眸里映照出台上的场景,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史无前例。”
这样盛大的交接仪式,于圣罗德来说,是史无前例。
液晶屏幕上,闪现曾若谦的身影,他走到高背椅上坐下,双唇翕动,眸光清冷如月,由始至终地镇定,“我是曾若谦。”
而后,是简立文。
穿着一身白色阿曼尼西装的他出现在巨大屏幕上的时候,她听见身后响起一片惊艳的低呼声。
浅淡到毫无情绪的魅惑双眸,嘴角的笑意,柔软却又冰冷。
“背一首你最喜欢的古诗吧。”主考官的声音。
大屏幕上的他,修长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椅子的扶手,轻声低吟,“……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柔软的嗓音,像是在回忆千年前的草庐里,那一场高歌纵酒的风花雪月。
她鼻尖微酸,不由自主地将这一幕与英奇重叠。
再然后,是她。
穿着bubey的经典款格子裙,步伐镇定,笑容淡淡。
“那么你觉得,你父母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