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放手!快放手!”
鹰帮总部的练习室里,张雅薇软绵绵的一拳挥出,黎扬捏住她的手腕一扭,将她压向木质地板,她不甘愿地挣扎了两番,黎扬加重力道,肩胛处立刻便是一阵火辣辣地疼。
听到她的讨饶声,黎扬挑眉一笑,“认输了?”
她气闷,咬牙反勾起小腿。
黎扬一脚踹回。
“我认输!”她大叫,“认输!”
黎扬慢悠悠地放开了她,赤脚走开,随手抽过旁边架子上挂着的毛巾,扔过去给她,却正巧盖在她的头上。她愤恨扯下毛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送上门给人蹂躏。
铃声响起,是她的手机。
她趴在地板上不肯动弹。
黎扬走到桌边,瞥了眼闪烁的手机屏幕,将手机放在地板上滑到她的身边。
她看也不看地伸手接起,“喂?”
“你在哪里?”
“黎扬这里……”她有气无力地道。
被蹂躏得太惨的后果,就是答案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已乍然睁大了眼。
莫名的声音。
她瞥了眼来电显示,才再度将话筒贴近耳朵,“你……回台湾了?”
话筒那头,莫名慢悠悠地道,“黎扬那里?你在他那里做什么?”
挂断了电话,张雅薇慢腾腾地从地板上爬起。黎扬亲自开车送她,子夜面无表情地坐在了副驾驶座。
“他不知道你被绑架了?”
“我没告诉他。”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么?”
她抬眸瞥了黎扬一眼,总觉得“男朋友”那三个子,他特意加了重音似的。
“都没事了。”她耸肩道,“没必要。”
黎扬唇角微扬,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后照镜。
车子停在圣罗德校门口,张雅薇下了车,一眼瞥见街对面倚着车门等候的莫名。她等到绿灯亮起,才走了过去,“等了很久了?”
“没有。”莫名淡淡一笑,回身拉开车门。
她正要上车,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薇薇。”
她回过头。
一身黑色西装的黎扬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淡淡地站在马路边,冷漠笑容里夹杂着轻蔑,“这就是你的现任男朋友?我怎么觉得……”
她神情微怔,回眸看向莫名。
莫名笑容温润,长身而立,竟似毫不在意。
“不如做我女朋友得了,薇薇。”
这句话一出口,莫名乍然抬眸,气息陡变。
两人相对而立,黎扬笑容淡淡,即使不怎么作势,周身也都是谈笑间置人于死地的血腥浓郁杀气,莫名的温润气息也渐冷,一如万年寒玉。两种气息在空中碰撞,在她的眼前迸射出无声火花。
她却不为所动。
面无表情地上了莫名的车,摇下车窗玻璃,趴在窗棱上,“黎扬。”
“唔?”黎扬移开目光,回过头看她。
“乖乖回家去。”她笑容淡淡地训斥,“别给我捣乱。”
只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原本的剑拔弩张立刻烟消云散。
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如同黎扬这等黑道头枭,听到此话也是一僵,数秒后,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越咧越大。黎扬叹息着垂眸,微笑着感叹,“张雅薇,你果真是个妙女子。”
莫名笑容温润地回眸瞥了她一眼,上了车。
她摇上车窗。
台北敦化南路最有名的一家夜店,叫做“群魔乱舞”。名字很妖娆,实际却是个温馨低调的好去处,还未临近深夜,昏暗灯光下的舞池里并没有多少人在跳舞,音乐悠扬地放着,她和莫名并肩坐在吧台前,酒保调了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推到她的面前,却被莫名拦住。
“我记得你酒量不好。”
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酒保很识相地返身调起果汁,莫名端走了鸡尾酒,径自喝了起来,三两口后,才放下杯子,语气沉沉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低头淡笑,“那天和你打完电话,就被绑架了。等被放出来了,才知道根本是虚惊一场……”
果汁送到,她暂时住了口,回眸瞥了他一眼。
莫名笑了笑,眼神落寞地喝着酒。
她低头把玩杯脚。
“再来一杯。”莫名放下空杯,抬手招来酒保。
即使莫名还没有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仍然感觉到了她似有若无的疏离,一瞬间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画面,十八岁时醉倒在她家时她递出的那一瓶酒,十九岁时简家的那一曲艳惊四座的华尔兹,二十岁时众目睽睽之下的那一个吻……
莫名扪心自问,他还有哪里做得不够?
“再来。”
酒保依言伸手,她抬手挡住杯口,“已经第五杯了,莫名。”
莫名徐徐回眸。
黑暗之中,她的柔顺长发披散在肩头,眼眸澄澈。
夜渐深,店里的人多了起来,一个角落里有人喝多了,与旁桌的人口角了两句,渐渐演变成争执,经理迅速出现,上去劝解,莫名回头看了一眼,低下头,似笑非笑地问她,“如果我真为了你和黎扬打了起来,你要怎么办?”
她本想回答说,不可能。
不论是冷静如黎扬,还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莫名,两个人放到一起,哪里像是会为她打架的人。
可看着莫名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我会打电话报警。”
莫名双眸一黯。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
男人偶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