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候,一辆银灰色跑车停在同一个街区。
尉临风下了车,拿着gp定位系统一番搜寻,最后在路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外壳破碎的手机。他眯了眯眼,心底清楚这样的力道不是随便什么人一脚踏出就能达到的效果。
张雅薇被绑架了。
尉临风冷笑着拨通了陈绍麒的电话。
台北交通局的局长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通电话吵醒,披了衣服就急急忙忙驱车赶往局里,却没料到陈绍麒早已早他一步到达,表情冷冷地等在交通局门口。
“抱歉、抱歉,那个路上有点……”
交通局局长慌乱之下,习惯性地想要用交通堵塞作为晚到的理由,话说了一半,见对方似笑非笑地挑眉,这才想起现在已是深夜,哪里来的那么多车辆给他堵车。
“啊,哈哈……”交通局局长立刻转移话题,谄媚地将对方迎了进去,“您请跟我来吧。”
监控室里,值班人员调出监控录像。
“知道大概的路段么?”交通局局长小声地问道。
“协南路和海东巷的交叉点。”
“时间呢?”
陈绍麒抬腕看了看表,“三个半小时以前。”
局长点点头,值班人员开始操作机器,十几分钟后,值班人员回头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模糊背影道,“是她么?”
陈绍麒点点头,“对。”
于是,所有的监控设备画面都被调到了那个路口附近,时间往回调,车辆倒退,黑衣少女的行踪被一点点确定,却在那一个拐弯后失去了行踪。值班人员一脸尴尬地回头,交通局局长瞥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眸光冷冷的陈绍麒,涨红了脸回头训斥自己的下属,“怎么会找不到?”
值班人员呐呐地道,“那里是死角,海东巷本来就没安摄像头,去年队长打了报告说要安个,您不是说经费不够么?”
“啊……这个……”局长一脸尴尬地回头。
陈绍麒的表情已经冷到不能再冷,“死角?除了你们交通局内部,还有什么人知道你们的安全监控漏洞?”
这是个让人很没面子的问题。
但是现在局长也顾不得面子了,交通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他也清楚,muj航空和很多官面上的人都有良好交情,他的小庙还惹不起这尊大佛,“海东巷附近有几个常常聚众斗殴的大帮派,应该都是知道的。”
陈绍麒点点头,“我要名单。”
奎克也收到了消息,“绑架?”
曾若谦放下了电话,点点头,“绍麒已经去警察局了,交通局的监控录像拍到了薇薇,她戴着那块玉佩……”
曾若谦抬起眼眸,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但是,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
黑道?
这是奎克心底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还是……巴黎?
警车呼啸着上了街,当晚,海东巷附近的几个帮派的场子都被大肆骚扰了一番,无数人被带回局里“问话”,大佬们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埋怨着不知哪个白眼狼在他们的地盘内犯了大案子,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让他们有点准备。
警局里派了人到尉临风的家里,给电话安上了监听设备。
从半夜一直折腾到凌晨。
连亦寒摘了眼镜,一脸疲累地低头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怎么还没有消息?”
众警察面面相觑。
尉临风焦躁不安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眼角瞥见一个警察不经意间泄露出来的不安眼神,胸膛起伏不定地一拳砸上墙壁。
就在整个台北都在为张雅薇的失踪而天翻地覆的时候,她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雪白柔软的被塌里,睡得香甜无比,直到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她的身上,她才一脸惬意地滚了滚,不甘不愿地睁开眼睛。
床边的黑衣男俯□看她,明显是不太常笑的缘故,笑容都有点扭曲。
“连小姐睡得可好?”
“连?”她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上揪了揪被子,“我姓张。”
黑衣男笑容更僵,她骤然睁大眼,噌地坐起,打量起四周。
雪白墙壁,雪白被褥,身上的黑色绸缎礼服滚了一夜,已皱得不成样子,胸口的玉佩却不见了踪影。再联想了一下黑衣男的问话,她顿时明白了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连雨馨?”
她心头咯噔一声,没有答话,慢腾腾地下了床。
“你是谁?”
她定了定神,回眸笑道,“我?我是黎扬的救命恩人。”
张雅薇被软禁了。
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一个五十平米的房间内,空调电视录像电脑,一应俱全。绑匪们提供一日三餐,水果零食外加宵夜,还帮她租了一大摞录像影碟。
但电脑是无法联网的。
床头柜旁垂着条被一刀剪断的孤零零电话线,根本没有看见电话的踪迹。
负责监视她的黑衣人也不使用手机,集体配备了对讲机。
很专业的手法。
“什么!?”远在大洋彼岸的杰尼斯·扬格大惊失色得打翻了一杯红茶,“oiselle被绑架了?”
话筒里,奎克声音冷冷地道,“你不是说台湾很安全么?”
“……知道是哪一方下的手么?”
奎克恶狠狠地摔了电话,“我不需要知道是谁下的手,我要oiselle的人!”
杰尼斯怔怔地撑着桌子站了一会,按下桌上的对讲机,将秘书叫了进来,“我们手头现在攒了几个人?”
秘书